第103章 第 103 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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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费霓发现家里这么暖和, 煤球数量却没怎么变。

    “是不是我不回家,你就在家里冻着?”

    方穆扬笑:“我是那么节省的人吗?”他不是个节省的人,可他白天大都在外面, 等她回来, 才把家里烧得暖和些。

    “煤球怎么还剩这么多?”

    方穆扬不能撒谎说他又买了, 他们买多少煤, 煤本儿上都清清楚楚记着。

    “你知道, 我不怕冷,只怕热。”

    费霓捏捏方穆扬的衣服,“你洗衣服就不能小心些?”棉衣哪禁得起这么洗, 洗几次就不暖和了。她给了方穆扬钱和布票,让他添一件棉衣。

    离高考还有半个月, 许多人请假在家复习, 费霓仍坚持每天去厂里上班。她虽然不算喜欢自己的工作, 可毕竟她的工资和她的第一个住所都是制帽厂的工作带来的, 她得对得起她的工作。车间里请假复习的不少, 她再请假, 别的同事为了完成车间工作量, 就得加班了。

    方穆扬只有晚上复习, 大部分时间都在画画。他去外面写生,在零下十几度的户外冻着没感冒也没发烧。

    等到高考时间只剩一周,刘姐体谅费霓, 主动找到车间主任, 让主任给费霓批假。费霓没写假条就被放了假, 她坚持干到下班再离开,一下班她就冲到食堂抢了青菜素丸子,买了和方穆扬一起吃。费霓的胃口明显不如以前, 只吃了几口菜就说饱了。

    方穆扬发现了费霓的异样,伸出手掌贴在费霓额头上,又拿自己的额头和她碰了碰。他放下筷子,从抽屉里翻出体温计给费霓,让她试试表。

    果然发烧,三十八度五。

    方穆扬拿了退烧药给费霓让她吃了,又取出红糖给她沏了红糖水。

    费霓捧着红糖水,眼皮垂下来。方穆扬发现费霓确实病了,她眼睛里的亮度比以往暗淡了些。

    方穆扬给费霓灌了热水袋,让她抱着,伸手去刮她的耳朵,“睡一觉就好了。”

    费霓这天比以往睡得都早,方穆扬也一早上了床,他隔着被子抱住费霓,额头和她贴着,当人体温度计。

    隔天方穆扬醒得很早,他的额头探到了费霓的体温,费霓的烧并没退下去。费霓以往一醒来就想学习,今天醒了却只觉得头痛。

    她对方穆扬说的第一句是:“我感冒了,离我远点儿,别传上你。”

    “我没那么脆弱。”

    “要真传上你就晚了。”马上就要高考了,方穆扬的基础本就薄弱,经不起一点闪失。虽说明年还能再考,但要是因为她考不上,她怎么对得起他。

    方穆扬完全没当一回事,他又拿了体温计给费霓试表,这次依然是三十八度多。

    方穆扬安慰费霓:“没事儿,一会儿我带你去医院。吃点儿药就好了。”

    “我自己坐公交去吧,你在家复习。”费霓找出她的厚纱布口罩戴上,口罩遮住了她的整张脸。

    “我也想出去透透气。”

    方穆扬给费霓冲了奶粉煮了鸡蛋,又用围巾在口罩上加了一层,将她的脸围得严严实实的,只剩一双眼睛。

    费霓坐在方穆扬的自行车后座上,因为实在没力气,头抵着方穆扬的后背。

    “你要是冷,就抱紧点儿。”

    费霓发烧头痛没食欲,耳侧也比平常肿了些,医生根据她的症状初步诊断她是腮腺炎。

    “那不是小孩子的病吗?”她上小学的时候,经常有小朋友因为得了腮腺炎就请假在家不来上课了。

    医生告诉费霓,成年人也有可能患腮腺炎。

    费霓出了诊室,马上用围巾将自己整张脸围住,只露出一双眼睛,她问方穆扬:“你以前得没得过腮腺炎?”

    “得过。”没得过就有被传染的风险,虽然这个传染的概率对他来说可能性为零,但费霓不会相信。

    “什么时候得的?”

    方穆扬随口说:“小学吧。”

    “你就哄我吧,你小学根本没有得过。”

    “你怎么知道?”

    “我和你是同学,怎么会不知道?”

    “你以前这么关注我啊,连这个都替我记着。”

    “我只是记得谁得过这病。”她只是单纯的记忆好,用排除法把方穆扬排除掉了,并不是对他特别关注。

    “谁?”

    “我跟你说了你也不记得了。你离我远一点,这个会传染的。”

    “我都这么大了,怎么可能被传染?”他的身体素质也比常人要好,从小到大,除了那次意外,他就没住过院,来医院都是为了探望别人。费霓成年了还得这种病,大概是最近太累,压力又大,抵抗力不如以往。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费霓心里马上拿了主意,“我一会儿坐车回去,你不用担心我,我很好,现在已经不难受了。你回去收拾收拾去爸妈家住吧,高考完了再回来。这几天咱们就别见面了。”

    他这个水平在头脑清醒的前提下还未必能考上,要是发了烧迷迷糊糊更考不上了。他努力了这么多天,就算考试失败也不能是因为她。

    为了杜绝这种可能性,方穆扬必须和她分开。眼下就有一个好去处——方穆扬的父母家。

    小院再暖和也比不上能集中供暖的楼房,饭也能吃上现成的,而且方穆扬复习遇到问题还能请教他爸妈。他现在回父母家备考百利而无一害。至于她,自己在小院生活几天也不成问题。

    “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你病了我不照顾你,我去哪儿。再说了,这跟普通感冒没什么差别,你不用太紧张。”

    “你不是总说听我的吗?为了咱俩好,你就回家住几天。”

    “除了这件事我都听你的。”他不想干什么,就说除了这件,他都会满足她。费霓已经数不清除了多少件了。

    “那你离我三米远。”

    费霓走了几步,方穆扬又跟上来,“我是想听你的,可我的腿不听我的。”

    于是两人又并排着走。她快他也快,她慢他也慢。方穆扬陪着费霓敷了药,拿了口服药。

    出了医院,费霓终于按捺不住,“你这人怎么这样?我要把你传染上了,影响了你高考,我得多愧疚。”她的声音并没有生病而变得虚弱,每个字都很有劲儿。

    她的虚弱是从眼里流露出来的。

    “你遮得这样严实,谁也传染不了,尤其是我这样的成年人。”费霓口罩之上又加了厚围巾,方穆扬看不出她的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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