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1. 第 141 章 韩信出场倒计时……(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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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越在水头寨住了三天。

    这三天里,陈平无所事事,考校出魏尚是个可塑之才后,把寨子的防御工事研究了个遍,包括瞭望台,农具库,还有仿照城墙堆起来的高厚土垛。要不是他的身份经过魏尚认定,早就被划成可疑探子了。

    等陈平摸透,最后得出结论,水头寨是一块难啃的骨头。

    各类工事虽然朴素,在他这个大汉九卿的眼里漏洞百出,却是环环相扣,比如藏的隐秘的绊马绳,绊马绳之后,是磨得尖锐的木钉木刺,被薄薄的一层黄土盖住。鲜血锻炼出了世代的智慧,出了水头寨,管辖乡里的县衙有一方武库,只要遭灾,郡兵可以极快地进行支援。

    但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寨民,是人。在魏尚的带领下,青壮们每日清晨绕寨跑圈,继而两两一组对阵;男女老少都可以抄家伙御敌,连五岁小孩都摇摇晃晃,使锄头使得有模有样。

    他们已然是百战之师。

    除此之外,寨里家家户户门悬李牧的画像——他们的身后,就是昔日赵国名将李牧驻守的长城,他们视李牧将军为神,为他开宗立祠,香火不绝连年祭拜。

    看到画像的那日,陈平笑容一收,又有了初来云中郡时,远眺草原从而生出的郁闷之感。

    “也不知道这里有多少赵国遗民。”他对张良说,倒也没有什么‘寨民崇敬李牧就是不敬大汉’的念头。

    张良道:“有。还有躲避战乱北逃之人,像昔日燕赵遗民与秦朝遗民,扎根草原的不在少数。”

    陈平叹息:“李牧在时,杀匈奴如碾狗。秦将蒙恬驻边,匈奴血流成河……”一股不甘上涌,他活着的时候,可否看到大汉雪耻,将匈奴吊着打的画面?

    自然而然忽略了张良提起“遗民”的意图,陈师傅低头,望向自己的学生,不甘渐从眼底消失,回到淡然无比不急不躁的情态。

    刘越乖乖听着两位师傅谈话,乖乖开口:“我觉得水头寨的一个项目可以借鉴。”

    张良笑问:“什么项目?”

    刘越:“跑圈。”

    “只要跑不死,就往死里跑。”他眼睛亮亮的怂恿陈平,“师傅身为卫尉,回到长安不如把它划拉到练兵项目里,端看魏尚这帮人长得多健壮就知道。”

    陈平深思起来,笑眯眯道:“不错的建议。”

    这边在热火朝天地商量,另一头,魏尚一头冷汗地逃去了牛场。

    实在是跟着小童的两位先生太过恐怖,三两句摸出他的底不说,还考校起他本人,魏尚抓狂,自己不过是识字而已啊。

    这年头读书人多么珍贵,怎么会来危险的边塞,还一来就来两个?

    魏尚再怎么不理解,磨蹭一会儿,就老实地归家了。谁叫妻子特别喜欢小童,他儿子也喜欢,在刘越拿出饴糖的时候,他儿子就是刘越的忠实拥趸了,连带着寨里的娃娃羡慕嫉妒……

    见到饴糖的那一刻,魏尚笃定冯三的熟人出身不低,少说也是个豪商子弟。如今饴糖就和读书人一样珍贵,常常作为祭祀贡品,见自家儿子像是啃豆子一般吃,魏尚心口很疼。

    但他打死也想不到诸侯王身上去。

    第三天天明,张良就领着刘越告辞了。临行之前,刘越“不小心”在魏尚家落下了大袋饴糖,还有象征陈师傅智慧的“礼物”,那是一张写满字的白纸,包括如何填补水头寨的防御漏洞,如何简单练兵,如何保持敌袭时的寨中纪律,如何更快地求援。

    放的时候,陈平默认了刘越的作为,随即瞄了一眼张良,浮现一抹淡淡的微笑。

    留侯从没与匈奴交过手,对匈奴的了解,不如他。

    日后怕是不会前来水头寨了,但未雨绸缪嘛,边塞越稳大汉越安,大王想必很看好魏尚这个人才。

    直到张良温和地说:“我们七日后再来借宿。”

    陈平:“……”

    刘越盘腿欣赏窗外风景,装作自己是个吉祥物。

    长乐卫队卸下伪装,安静地跟在大王身后,等回了平遥,抵不过四哥热情欢迎的刘越再一次和他同榻而眠,听四哥说起最近的烦恼:“牛场的耕牛有些不够了。”

    实在是租赁的百姓太多,在历经完全不信、被代王请的托忽悠继而小心翼翼试探、最后一拥而上租牛三个步骤以后,代王牛场被扣上了两个大字,信誉。

    于是租买并行,到了今天,本就当耕牛养大的牛犊出现缺口,母牛生崽的速度比不上人预定的速度……少许为富不仁的畜牧商,代王已经把该搜刮的都搜刮了,实在榨不出什么残余了。

    刘越想了想:“一部分牧牛或许可以转为耕牛。”

    刘恒一愣,小声催促幼弟说话:“怎么转?”

    刘越回忆前世看来的图片:“牛鼻子穿环?”

    刘恒睁大眼睛,陷入苦想。等他越来越兴奋,差些笑得肉肉脸发酸的时候,扭头想叫聪明的弟弟教他更多技法,刘越已经陷入了梦乡。

    刘恒:差点忘了幼弟最爱吃饭,其次睡觉……

    .

    刘越再次启程,前往水头寨的时候,吕禄期待地说他也要去。

    吕禄这般开口了,周亚夫默默看着刘越,晁错也投来认真的眼光。

    他总有一股代王殿下在排挤他的错觉,就像上回大王游历水头寨,代王拼命拉着他,说对法家学说极为感兴趣,晁错你作为张公的得意学生,不如为我讲讲。

    讲着讲着,一回头,大王不见了!

    吕禄和周亚夫也被遗忘。

    晁秘书觉得不能这样下去,在三双眼睛齐刷刷的注视下,刘越恍然大悟,怪不得他总觉得自己忘了什么,当即点头:“那就去吧。”

    车架缓缓前行,一行人来到云中郡治所的时候,远方烟尘滚滚而来,裹挟着冰冷的马蹄声。

    随即便是撕心裂肺的怒吼,从边寨传到城中:“东胡劫掠——”

    “匈奴狗来水头寨抢东西了!他们图谋甚大,被打退后,已于数里外扎营——”

    “是东胡不是匈奴——”

    苍茫的号角吹响,陈平猛地扭头,看向张良。

    大王和玩伴们坐在一块,如今这辆车架里,唯有他们一人。

    陈平纠结道:“你故意的?”

    他顿时懊恼,他根本没有想到这回事,离入春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这或许就是常说的灯下黑,陈师傅抱着游玩的心态,吃遍山河大川,吃得常受旅途颠簸的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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