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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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泽对眼前之景感到十分震撼,不可置信:“你们竟背叛朕?!”

    赵泽出身皇室,对他来说,仆人对他言听计从,简直是天经地义的事。

    或许朝中官员或者皇族宗室还有可能与他发生权力争夺,但这些小命都被他握在手中、表面从来忤逆过他、地位与他云泥之别的仆从,竟然会做出谋害他性命这样大胆的事,是赵泽想都没想过的。

    赵泽被人捆住,压在地上。

    谢知秋上前,说:“皇上,您可有想过,历代开国皇帝,包括您的先祖在内,没有一个人生来就是皇帝,但为何能得到天下人的效忠?”

    赵泽:“……”

    赵泽没有说话,谢知秋便自顾自道:“以方国的祖皇帝为例,太.祖战功无数、威名赫赫,且不说被副将逼着穿上黄袍一事是否真的有那么不情愿,但在乱世之中开辟一方安宁之地、为诸多将士战友所尊敬,却是实情。

    “祖皇帝并非生来便是天子,但是他身居帝位,他人愿意归服,方才能坐稳天下。”

    “而人心既能得到,便会失去。

    “皇上请您想一下,这些年,您贵为天子,又做了哪些能让百姓尊敬您、心甘情愿佩服您的事呢?”

    赵泽呆了一下。

    自谢知秋离开后,方国便长期处在战乱之中,他行事也保守了许多,凡事多听史守成之言。

    史守成颠覆谢知秋当年的改革之策,为了战争而向百姓征兵加税,而在战场上又运用“布阵图”等策略。

    赵泽微服私访时,也曾听百姓因税收太高而哀鸿遍野,也曾发现不少官员私下也对“布阵图”争议颇大,但这些都有利于增加国家财政、巩固赵泽个人对军队的掌控能力,所以哪怕街上流民多了不少、许多地方传来小规模起义的消息,只要没有影响到梁城,他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觉得没有到不得了的地步。

    哪里想到,连宫中人对他的怨气,都大到了这个地步。

    谢知秋见他似乎有些反应过来了,道:“皇上,前人言,得道多助,失道寡助,便是此意。”

    赵泽:“……”

    赵泽问:“那你要如何,要杀了朕吗?”

    谢知秋未言,只是凝视赵泽。

    到了这个时候,杀赵泽,似乎已经是唯一的选择。

    不是因为她自己有多恨赵泽,而是赵泽不死,只怕他再动杀念,危害到义军其他人。

    空气近乎凝结。

    谢知秋眼神如刀锋锐利,她知道走上这条路,就必须在该狠心的时候下狠手。

    哪怕这个人曾于她有恩。

    哪怕她敬重顾太后,而这个人是顾太后仅剩的孩子。

    谢知秋眼神一锐,便要下令道:“动——”

    “谢大人。”

    正在这时,忽然,一个沉着的声音在一旁响起,这嗓音比寻常男子高一些,但透着从容不迫之感。

    谢知秋转过头

    去,只见昔日赵泽身边的大太监董寿正站在院外,数个义军士兵戒备地拿武器指着他,但董寿竟没怎么害怕,仍旧笑盈盈地看着她。

    谢知秋一顿。

    董寿知她开口谨慎,便主动道:“谢大人似有要事在忙,老奴本不该打扰。不过,谢大人归城已有多日,太后本以为凭自己昔日对谢大人的照拂,谢大人归城第一件事便该去见她才是。

    “没成想,谢大人日理万机,连一点时间都分不出来,左等谢大人不来,右等谢大人不来。

    “直到今晚,谢大人难得主动进了宫,太后娘娘等不下去了,这才派老奴过来,请谢大人过去一叙。”

    谢知秋:“……”

    董寿这传话传得客气,但顾太后这个时候提出要见她,不难想象是什么事。

    实际上,谢知秋回梁城以后,的确没有再去见过太后,不是因为繁忙,而是因为不知怎么去。

    她与赵泽,必定会有一场鱼死网破。

    在这种情形下,她实在没有颜面去见对她帮助颇多的太后。

    不知道怎么见,于是索性没有去。

    而顾太后这种时候提出见她,又何尝不是放下了高高在上的颜面,打算求她。

    然而,偏偏这一次,谢知秋不敢保证自己能答应顾太后的请求。

    “小姐?”

    雀儿匆匆赶到谢知秋身边,她知道谢知秋的为难之处,多少有些紧张。

    谢知秋斟酌片刻,道:“雀儿,你在这里等着,我去去就回。”

    “……小姐。”

    雀儿满眼不安。

    “你千万小心啊!”

    “嗯。”

    *

    谢知秋跟在董公公身后,来到慈宁殿。

    她当年还被架空之时,每日正事不做,就跑来与顾太后下棋论经,数年过去,往事历历在目,实则不需要有人带路,自己一个人也能走过来。

    只是今日,步伐难免沉重。

    已是后半夜,顾太后一个人站在花园中赏月,看不出是压根没睡,还是半夜起来。

    董寿将谢知秋带到,就默默退下了。

    谢知秋犹豫了一下,独自一人上前,道:“太后。”

    面对顾太后,她还是一如既往敬重。

    顾太后转过身来。

    许是半夜,她并未盛装。顾太后常年礼佛,此时只以木簪盘发、素衣清简,乍一看不像太后,更似富贵人家的老太君,离得近时,似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檀香味。

    太后看了看谢知秋,浅浅一笑,缓缓说:“不错,精神面貌与当年不一样了。当年看你,还像一只懵懵懂懂小鹿,虽有聪明的脑袋,却免不了受外物桎梏。如今……已然是健壮的猛虎,只怕放眼梁城,都没人能对你有什么威胁了。”

    谢知秋站在月下,安然地接受太后的打量。

    她对曰:“多亏太后当年指点有方。”

    太后道:“你是该谢我。我一生

    从未教过学生,也就是见你有些特别,随手指点了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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