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第三十八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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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韩启鸣见面的时间约在四天以后, 司镜和姜清宴在司家老宅清清静静地玩了几天。

    司镜把地点定在一家火锅店,想着等韩启鸣走了以后,就跟姜清宴一起吃顿火锅。

    她们比约定时间提前半个小时到, 周屿开着车拐进停车场。

    下车前, 周屿看了一眼信息:“小司总, 店里的人来信息, 说韩总已经到了。”

    司镜挑着眉笑:“我们都提前半小时了, 他比我们还早,看把他急得。”

    周屿也笑, “这么多事情压在身上, 能不急么。”

    司镜的思绪都放在怎么诱导韩启鸣上,而身边的姜清宴却面有忧色。

    相比司镜的所想,姜清宴则是担心韩启鸣会狗急跳墙。

    上次在季沐欢那里,她们只是想问他是否知道韩悠宁寻死的内情,他却被激怒,随即把司镜关在冷库里。

    那天如果她没有急切地等待结果,而是放松了精神等司镜回来,司镜待在冷库里的时间就会更长, 到最后危及生命。

    那一次的韩启鸣, 是下了杀心的。

    她越想越不安, 伸手握住了司镜的手腕, 担忧溢于言表:“司镜,你要小心。这段时间我们一直在激怒他,我怕他会对你不利……”

    司镜低头看看她的动作, 轻笑着把她的手拉到掌心里握着, “放心。你还记得约见谢山南手下人的那个饭馆么,这次也一样, 这家火锅店我也有投资。”

    姜清宴本来满心的担忧,此刻不得不添了几分笑,“你怎么总投资吃的?”

    司镜唇边牵起温柔又神秘的笑,“你想知道的话,以后告诉你。”

    姜清宴只是打趣了一句,没想到这里面还真有原因,但现在不是跟司镜讨论这个的时候。

    她端正了神色,再次叮嘱:“就算你是老板,也要小心。”

    司镜嘴边还是勾着笑,转过头对驾驶座道:“周屿,交代监控室,保证监控正常,任何一个角落都不能放过。一旦发现有情况,马上安排人进包间里。”

    周屿一直听着后座的温情细语,一听到司镜的话,立刻扭过头笑着答应:“知道。这次他要是能伤小司总一丁点,那都是离了大谱了。”

    司镜回眸,轻柔着语调:“这下你放心了?”

    “嗯……”姜清宴心下有了安慰,这才有了笑容。

    司镜又说:“我得带着周屿一起进去,免得他以为我把人安排在外面干什么。

    等我们进去以后,会有个服务员过来带你去另一个包间,我送走他就去跟你吃饭。”

    姜清宴点头,“好,我等你。”

    都交代仔细以后,三个人下了车,司镜带着周屿先进去。

    这家火锅店分有两个区域,一个是平常火锅店里常见的桌位分散排布,客人根据自己的喜好点食材。

    另一个则是包间区域,里面会为客人上齐店里所有品类的食材,如果有哪一种食材吃完了,可以叫服务员再续上来。

    司镜跟周屿进包间时,韩启鸣正伫立在窗前看外面的如水车潮,身边没有带人。

    听到椅子被拉动,韩启鸣转过身来。

    天色还不晚,窗外有浅橙色的日光透进来,包间天花板的四周亮了一圈格栅灯。

    韩启鸣仍旧发丝梳得齐整,西装笔挺,俊朗的脸在光线下没有太明显的情绪,只对司镜说:“没想到你会选火锅店,人多一点才热闹。”

    司镜在他对面坐下,笑意很淡,“想吃就安排了,没考虑这么多。”

    韩启鸣也跟着拉开椅子坐下,状似无意地提了一句:“你现在吃个晚饭身边都要带着人了?”

    周屿意会得到这是在支开自己,眉头蹙起。

    司镜对周屿抬了抬下巴,“你出去吧。”

    内外都安排妥当了,监控和人手都万无一失,周屿在不在都不会发生什么事情。

    周屿颔首:“好。”

    等周屿关上包间的门,韩启鸣才解开西装的纽扣,神态显然松懈下来,一边把火锅调大火力,一边对司镜道:“我们都认识这么多年了,吃个饭还让手下人在旁边看着,多不自在。”

    司镜不置可否,只对他弯了弯唇,去旁边的果汁罐打了杯葡萄汁回来。

    锅底还没沸起来,韩启鸣再开口时,面上多了几分歉意:“司镜,这次约你,主要就是为了跟你道歉的。

    我很抱歉上次不小心把你关在冷库里,这段时间我都在担心你,现在看到你恢复了,我就放心了。”

    司镜靠进椅背里,左手握着杯子,用拇指的宽戒一下一下地触着杯身,“是么。”

    她记得,司尔黛去接她的那天早上,司家的人跟季沐欢的人都等在门口,季沐欢的态度跟言辞都诚恳,倒是不见这始作俑者韩启鸣露面。

    后来她待在凌海休养了半个月,期间也不见韩启鸣联络,这算哪门子的“担心”呢。

    “当然,”韩启鸣面上露出关切神色,“你这段时间一直在休息,外面的朋友都挺关心的,所以你刚回来就跟谢二爷起了摩擦,大家都很奇怪。”

    “我跟他起了摩擦?”司镜笑了一声,轻触杯身的动作停下来,“怎么,在大家看来我是喜欢挑事的人么?”

    韩启鸣面色一僵,“当然不是……”

    司镜眼底有寒意显出,不等他说完就接道:“或者说,是你觉得我喜欢挑事?”

    韩启鸣多年经商,本就练就了察言观色的能力,意识到司镜有了不满,他往椅背靠去,干脆把重心放在了这个话题上,“司镜,既然你对这个问题很感兴趣,那我也就不跟你兜圈子了。

    虽然谢山南有错在先,但他的势力比不上你,稍微给点颜色也就算了,没必要弄得这么难看。”

    听了韩启鸣的话后,她只是慢悠悠地发笑:“难看?先往我的货里塞赃货,现在又挖我的墙角,我要是都忍气吞声了,司家祠堂里供着的祖先都要怪我丢人。”

    跟韩启鸣见面的目的已经达到,她并不在意外人怎么评价她的做法,借着这件事敲打谢山南一番也是好的。

    韩启鸣眉头紧锁,“这一行里大家都是一体的,你这么做,很容易引起其他人的警惕,误以为你要把那些零散的商户都吞了。”

    她喝了口葡萄汁,细细品着那酸甜爽口的滋味,意味深远地笑着:“是么,但我做事都是有理由的……就像,那天问你悠宁自杀的原因一样。”

    她懒得再跟韩启鸣绕弯子,猝不及防地拐了个话头。

    韩启鸣的神色肉眼可见地沉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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