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第七十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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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镜的车一路往距离最近的医院疾驰。

    姜清宴再一次瞧见窗口摇摆的树杈, 是在病房里。

    她侧过身,眼鼻酸涩地望向病床上尚未苏醒的女人。

    从初见起,季沐欢给她的印象是高贵端庄, 心计深远。

    凌海市的度假庄园里, 那座大气的观景台像是季沐欢的王座, 端坐在上面能够一眼看破丛生的污垢。

    司镜反复向她强调着季沐欢的不简单, 她却从未想得到, 这些事情里被隐藏起来的闪光点就是季沐欢对韩悠宁的感情。

    这段并不长远的感情,将季沐欢的所作所为拼成一幅完整的图画。

    可是这幅画里只有季沐欢一个人, 往后余生都只有她一个人。

    姜清宴想着想着, 眼眶又红了起来。

    季沐欢刚刚睁眼就看见这一幕,忍不住轻笑了声。

    “沐欢姐,你醒了!”

    姜清宴抹去双眼的湿意,忙坐到病床边把她扶起来靠在床头。

    季沐欢脸色略显苍白,往时的华贵气息只剩下几分,她扯出一个浅浅的笑弧,温和如旧,“怎么又跟兔子一样眼睛红红的, 我只是晕倒而已。”

    姜清宴摇头, 喉间被堵得厉害, 只握着季沐欢的手安抚她。

    司镜从外面进来, 来到姜清宴身边才松了口气对季沐欢道:“医生说你情绪过激引起眩晕和腹痛,你怀孕还没满三个月,正是不稳定的时候, 千万不能再有负面情绪了。”

    姜清宴抬眼看她, “这么严重……”

    司镜慢慢点头,抚着她的长发。

    “放心, ”季沐欢莞尔,双手隔着被子放在小腹的位置,面上神色凄怆而温柔,“这个孩子是我千辛万苦才得到的,也是我留下她的温度的唯一办法,我一定会平安生下孩子。”

    韩启鸣活得好好的,季沐欢要留下的“ta的温度”当然不是韩启鸣。

    对季沐欢来说,韩启鸣存在的意义只有为季沐欢搭一座走向韩悠宁的桥。

    那座名为韩悠宁的建筑轰然倒塌,季沐欢依旧在废墟上流连忘返,抚摸着残垣上曾经的温度,将它长久绵延。

    司镜跟姜清宴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似乎什么言辞都不合适。

    倒是她从情绪中出来,绽开一抹笑道:“说到这些,我们是不是该对对口供了?”

    司镜笑说:“早该对了。”

    她去桌边拉来两张椅子,姜清宴去倒了两杯水过来给她们,随后跟司镜同坐。

    刚跟医生沟通了季沐欢的身体情况,司镜正是口干的时候,喝掉半杯水清了清嗓子才说:“你早就知道我们想查悠宁自杀的原因么?”

    和韩启鸣对峙了这么久,季沐欢所说的话里还不能解释所有的疑虑,甚至创造了新的问题。

    比如那句“司镜,清宴,你们是一步一步走到今天”,就令司镜疑惑季沐欢是什么时候知道她们的目的的。

    这问题也是姜清宴想知道的,司镜一向很敏感,只会比她留意得更加全面,便默声听着司镜发问。

    季沐欢微抿杯中水,双手握着杯子放置在小腹的位置,悠悠轻笑道:“其实我一直在猜测你们屡次跟韩启鸣起冲突的原因,从你被关在冷库,再到清宴被他殴打,还有韩家的古玩生意受到冲击……

    说句实话,我猜了很久都没有猜到,你们瞒得太完美,韩启鸣更是一字不露。

    我甚至怀疑过是不是因为悠宁不在了,临州的古玩行业状态被打破,你们两家都在争当唯一的龙头。

    直到清宴把曾经送给悠宁的那幅画带回家,没多久就给我打电话说里面有张字条,是悠宁给你留的,借此来打探韩启鸣的行程,我才确定了你们想要的东西跟我是一样的。”

    说到这里,季沐欢含笑的目光移到姜清宴的面上。

    姜清宴惊讶得直起身子:“原来你早就检查过那幅画!”

    季沐欢既然能找出韩悠宁的日记,还悄悄藏了起来,代表季沐欢肯定早就把韩悠宁房间里的东西都排查过。

    是了,正因为季沐欢检查过那幅画,才会第一时间识破她的借口,并且识别出她们是同路人。

    那天电话里,季沐欢颇有深意地说以后都会帮她,就是在提醒她和司镜。

    司镜不禁舒了口气,摇着头笑得感叹:“真不愧是季家当家……如果我们跟你是敌对,我可说不准谁输谁赢。”

    她向来对任何事情都有着充分的准备,从而激发必然能拿下的信心,即便是这一路过来接触过的人和事都是如此。

    可季沐欢是头一个令她感觉到不可小觑的人,并且始终如一。

    季沐欢真诚而感激地望着她们,“你们的毅力才让我惊讶。我得承认,在确认你们跟我走的是同一条路的时候,我心里很安慰。”

    “可是我放弃过……”姜清宴靠进椅背里,怀着疚意低下头,“就在司镜从酒庄回来的那天,我害怕她会再次受伤,要她跟我一起停下来。”

    司镜把杯子放在病床边的桌上,回身半搂住姜清宴,用温柔疼惜的语气安抚着:“清宴,这是人之常情,你如果不在意我的安全,我才应该难过。

    而且我那段时间并没有停下来,只是瞒着你,陪着你休息而已。”

    她从没有责怪过姜清宴的放弃,作为姜清宴的爱人,她一步一步走到今天,只会为姜清宴的心软和顾虑而满足,何谈一丝一毫的责难。

    旁观者不在局中,或许会指责姜清宴接近终点却中止深入,可同样的事情放在自己身上,又有多少人可以在爱人会再度受伤的可能性下,眼睁睁看着爱人潜入这片险境呢。

    季沐欢注视着姜清宴,视线温和:“司镜说得没错,这是人之常情。你在韩家老宅用借口骗过韩老爷子,没有说出韩启鸣找司镜麻烦的真实原因,我是看得出来的。

    当时我很失望,觉得自己回到了一个人坚持的状态,但我从没有怪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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