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肆百陆拾陆回 将计就计变乌龟(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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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前杭州野战,方杰等断后兵马危在旦夕,便是老曹带人杀来,一刀斩断王禀大刀,将他逼退。

    那次老曹借了李逵的钟馗面具,这次却换了新面具,但是随着赤红刀芒卷起,将王禀新换的大刀斩断,王禀顿时认出又是此人,气得大骂道:“鼠辈屡仗宝刀欺人,若是好汉,换兵器来一战。”

    曹操笑道:“我有宝刀不用,岂不成了傻子?休得罗唣,再接哥哥一刀!”

    挥刀当头砍去,王禀抽出腰刀招架,铛的一声,腰刀应声而断,王禀仰身急闪,哗啦一声,朱漆山纹甲从领口至小腹,蓦然中分,内衬的皮甲、绸衫也一起分开,露出白花花的将军肚来。

    这一刀,也就是老曹胳膊不够长,若是换了他当年老冤家那条长臂,早把王禀整个人劈成两片儿。

    饶是王禀久经沙场,至此也不由肝胆俱裂,怪叫一声,挥手掷出断刀,拉转马头就走,边走一边伸手把肚皮乱摸,生怕下一刻就是肚破肠流。

    曹操毕竟兵少,仗着突袭之势占得先机,若是对方能够沉着迎战,僵持稍久,不免我消彼涨,因此不惜冒险,单骑冲阵,一心斩杀敌将,方好乱中取胜。

    当下纵马紧紧追击王禀,沿途官兵纷纷拦阻,老曹一口化龙刀左削右剁,杀的衣甲平过,血如泉涌,长枪大戟,如劈腐竹,锋芒之锐,犹胜昔日倚天。

    赵谭见王禀危急,连忙回援,挺枪去刺曹操,王禀叫道:“小心他是宝刀!”赵谭心中一惊,急欲变招时,早被曹操一刀削去半截枪头,吓得扭马就走。

    老曹赶上一刀,削去半拉马臀,血光炸裂,那马悲嘶翻倒,赵谭落地打了十几个滚儿,爬起身一声不吭,一溜烟钻入人群,战阵经验亦是无比丰厚。

    李逵、刘唐见曹操大发神威,独自一个在敌阵中往返冲突,又是激动又是担忧,刘唐大叫道:“哥哥尚不惜身,我等如何不拼死作战?贼厮鸟,刘唐爷爷来也,要性命的都夹了屁眼撒开。”

    朴刀直上直下乱劈,当者无不披靡。

    李逵亦是发了性,狂吼道:“撮鸟们,都立住了脚不许动,让爷爷先砍一百鸟斧!”

    这两个好汉倒也般配,一个叫人撒开,一个叫人不许动,那些官兵哪里还知所措?吃他朴刀大斧排头砍来,直杀得血浪滚滚。

    宋军人数虽多,一来追杀卫亨一二十里,阵型早已散乱,前后拉开三五里;二来老曹这一手实则虚之、虚则实之反复横跳,都认定了他是空城计,空城中却又杀出伏兵,着实惊悚;三来将是兵之胆,赵谭、王禀双双战败,一时无人临阵指挥;四来李逵刘唐等勇悍无比,锐不可当——

    这四般原因加在一起,哪还有不败的?当下且战且退,往来路撤去。

    卫亨眼见宋兵败了,也自来了劲头,瞪起眼睛大叫道:“弟兄们,官兵败也,杀官兵,为死去的弟兄报仇啊!”

    说罢长枪一挺,当先杀出。

    前文说过,他麾下兵士,多是天目山匪寨出身,这些山匪打硬仗固然不够硬,顺风扯大旗、痛打落水狗的本事,乃是流淌在血里的本能,眼见卫亨一马先出,齐齐发出狼嚎:“我要吃了他们!”“为大当家、二当家报仇啊!”

    他这伙人一冲,却是百上加斤,成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儿,官兵顿时大溃,乱哄哄往回就跑,李逵等追杀一阵,被曹操唤回,与卫亨相见了,双方合兵一处,迅速撤回乌龙岭。

    这时一轮红日渐渐西沉,方金芝出来迎着,见曹操等一身征尘血迹,失惊道:“遇见了敌军么?可曾受伤?”

    曹操摆摆手:“他不知我虚实,吃我等一阵杀退,正好接应了卫将军。”

    卫亨见了方金芝,大为吃惊,连忙施礼,方金芝耐着性子,同他攀谈几句,吩咐带了人去休息,自己便缠着曹操问道:“这个面具,可还熨帖么?若是有何不适,拿来我替你改一改。”

    原来她昨晚同老曹分别后,回到自家营房,想起老曹那些温柔缱绻语气,风雅豪迈做派,不由辗转难眠,忽然想起一事,便起身来,去将麾下女兵中最擅女红的小姐妹喊起两个。

    到了自己房中,把自家小衣服拆了几件,凑些五色彩锦,令那两个女兵穿针引线,替曹操缝了一张面具。

    次日大家醒来,她觅个无人时机,怀中摸出面具,双手送给曹操,本来想老实说是令人缝的,话到嘴边,忽然一咬牙,决定自家把这桩功劳占了:“哥哥既然碍着官身不便露面,金芝自作主张,亲手替哥哥缝了这张面具,也不知合适也无。”

    曹操接了一戴,甚是合适,又软和又吸汗,且无碍视线、呼吸,比那竹钟馗舒适得多,拿下来细看一回,赞不绝口:“当真是布机也似好针线,又密又好,着实难得!金芝,不料你竟有这手好生活,真如神仙一般手段。”

    方金芝得他夸赞,心中大乐,口中却趁机试探:“我的女红,本不大拿得出手——怕是难同你家大娘子相比,只要哥哥不嫌弃便好。”

    金芝性子素来娇憨,老曹饶是久经沙场,一时竟也未曾品出茶味,顺口儿道:“我家大娘子扈三娘,从小只爱骑马舞刀,是个性子直爽的人儿,若论针线上的功夫,倒是远不及伱。”

    金芝自觉把扈三娘比下去了一筹,顿时笑得如被春风吹绽的桃花一般,眼中柔情流转:“哥哥谬赞了,若果然觉得小妹的女红尚可入目,以后衣服鞋子,都替哥哥缝制可好。”

    曹操乐道:“武某何德何能,敢当如此相厚?”

    金芝笑道:“哥哥若当不得,天下谁还当得?”心中飞快寻思:哎呀,这个牛皮可是吹出去了,这般算来,将来随他回山东,别个都可不带,芳儿玉儿却是必须带了同去的。

    那芳儿、玉儿自然便是昨夜替她缝这面具的两个女兵。

    老曹此刻战罢归来,听她问及面具可还熨帖,当即赞道:“再无更好的了,还是金芝妹子心细,愚兄当初打了个铁面,却不曾想到衬个软底。”

    两个说笑间,樊瑞等匆匆而来:“哥哥,听说同官兵见了一仗?”

    曹操神色一肃,把经过略说一遭,又道:“他那支军马当是先锋,先锋既至,童贯必然不远,一二日间,必然兵临城下,从此刻起,兄弟们轮流在关上值守,我既受了方七佛之托,此关便绝不能有失。”

    次日午时,十余万大军浩浩荡荡,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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