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伍百叁拾陆回 混江龙勇夺蓟州(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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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古以来,争竞之局,多数时候比的都不是谁强,而是谁更烂些。

    阮步兵一言以蔽之:时无英雄,使竖子成名。

    众所周知,步兵就是比骑兵看得清。

    说英雄,谁是英雄?

    夫英雄者,胸有大志,腹有良谋,有包藏宇宙之机,吞吐天地之志者也。

    放眼今日之天下,有此心志者几何?

    护步达冈之战,两万女真,龙腾东北,摧败辽军七十万。

    携五千众,跨海吞幽——老曹如此布置,虽有种种考虑,但在心底深处,未尝没有一较高低之念。

    毕竟数年以来,宋国虚实,眼见心知。

    如此国家,能同他对峙百年的对手,又能高明到何处?

    老曹所思,的确不错,偌大辽国,果然烂了。

    水军轻取玉田,一番审问,得知县令、县尉都去了蓟州求援。

    李俊一皱眉,同众兄弟商议:“武大哥让我水军充任先锋,自当逢敌克破,造路搭桥。难道下了区区玉田便即止步,些许援军,还要武大哥亲自劳神不成?”

    众兄弟都道:“当替大哥分忧。”

    李俊大笑,当即令“铁叫子”乐和,领兵二百,镇守玉田,以待主力,其余一千八百人,星夜急行,赶往蓟州沿路设伏,破他来援之军。

    不料走了一夜,至天明时,全不见一个援军,倒是蓟州城墙已然在望,眼见得城门大开,行人络绎不绝,排着队入内,十余个守门军校,懒洋洋的立在门口,又有收税的五七个税吏,摆张桌儿收入门钱。

    张顺惊得呆了:“不是说玉田县令、县尉先后来求援么?辽人怎地如此托大?还是真把我们当成了草寇水贼?因此不以为然?”

    李俊冷笑道:“不消说了,若真要求援,遣一差役便足矣,县令、县尉俱有守土之责,城池若失,他两个岂能脱身?呵呵,那两个狗官,求援必是假意,弃官逃命才是真心。”

    众人都震惊起来,孙新咽了口吐沫,看向蓟州毫不设防的城门:“这般说来,蓟州辽狗,怕还不知玉田已失?”

    李俊豪迈一笑:“正是天教我等立功,若抢下蓟州,功劳却非区区玉田可比!你等可敢随我抢蓟州?”

    顾大嫂笑道:“都是肩膀上顶个脑袋,哥哥既然敢,我等难道比你胆怯?”

    李俊喜道:“好!既然兄弟们同心,此城必是我的,咱们这般这般,如此如此!”

    不多时,孙新、顾大嫂破衣烂衫,扮作讨饭的夫妻,解珍解宝胡乱射了几个虫鸟,使叉儿挑了,混作卖野物的猎户,邹渊觅辆小车儿,推了侄子邹润,假作看病的乡下人,六个前前后后隔开数丈,快快慢慢前往城门。

    邹渊推着小车车走得快,先自到了,莽莽撞撞便要进城,税吏拦住喝道:“呔!你那厮瞎了鸟眼?不见老爷在这里?入城一人五个铜板,车子另收五枚,一共是二十大枚,快快交钱。”

    邹渊露出一脸呆相,扳了半天手指,小心翼翼道:“官爷,我和我侄儿两个,便加上这车儿,也只十五个钱,如何要我二十个?”

    那税吏冷笑道:“老爷坐在这里吹风受罪,喝壶热茶,难道还要老爷自己坏钞?”

    邹渊呆呆地道:“伱喝的茶,又没进我的肚子,如何要我请客?”

    税吏大怒,跳起来一脚踢在车子上,不待他骂出声,邹渊哎哟一声怪叫,顺势撒开车,那车轰的翻倒,车上邹润落在地上,还打了几个滚儿。

    邹渊跑去抱住邹润大哭:“啊呀,乖侄儿,本要带你去看大夫,如何被人踢死了?”

    仰起脸,指着邹润头上的大肉瘤,向周围人哭诉道:“众位父老为我见证,我送侄儿进城看病,被这官爷踢倒,跌出这老大一个包包,岂能得活?我~那~苦命~的~侄儿~哎!”他说着说着,还唱上了。

    周围人探头探脑看去,见邹润闭着眼声息全无,脑袋上果然老大一个肉瘤,触目惊心,都不由惊叫出声,一个个摇头咂舌,流露出同情之色。

    税吏大怒,手舞足蹈叫道:“胡说,你侄儿是泥塑的?轻轻跌一下就死了?分明是你这厮推了尸体要讹人……”

    话音未落,忽然探手,扯住顾大嫂两口子:“你两个花子,不交门钱,却待强闯么?”

    顾大嫂苦着脸告饶:“官爷官爷,你听民妇说,如今大军征宋国,把民妇家中粮食尽数征去,夫妻两个饿了三天,不得已,进城讨口吃食。”

    孙新也点头哈腰求饶:“是啊官爷,你行行好,我两个讨到了钱,一准补上。”

    那税吏哪里肯让?伸手就要打他两个走,却被邹渊抱住了手:“你踢死我侄儿,不能这般罢了,且还我主来。”

    其余税吏上前,拔拳头就打,邹渊缩住了头,任他把背上擂的轰轰响,只当拍灰。

    他们这里闹得厉害,那些门里门外守门军都涌出来,笑呵呵看热闹,解珍解宝不声不响,也充做看热闹的,绕去了门军的身后。

    顾大嫂两眼骨碌碌一转,见众人都已就位,忽然高叫道:“你们这般欺负人,老娘同你们拼了!”

    大巴掌张开,便似五支令,一个大耳雷子,烀的一个税吏陀螺般转了出去,左手一个大窝脖,打在另一税吏耳根,咔嚓一下,颈椎都给干折了。

    邹渊大叫一声:“一起拼了吧!”猛回身,薅住一个锤他最凶的,按住脑袋,膝盖一抬,重重一记电炮,当场干的瘫软在地,伸手又薅住第二个,照样施为。

    余下几个税吏见几人如此生猛,纷纷拔出腰刀,不防装死的邹润一骨碌起身,车底抽出单手斧,怒骂道:“打死我不赔命,还要欺负人么!”喀嚓喀嚓劈开三颗脑袋。

    门军先看动手时还笑呢,此刻见伤了人命,顿时大惊,正要上前抓人,解珍解宝两条钢叉自身后戳来,起手起扎翻了五六个。

    孙新将身一纵,劈手抢过一条抢,噗噗扎翻数人,顾大嫂捡起两把单刀,舞成一团银光,邹渊也解下腰间飞虎棍,六个大虫一起发作,瞬间杀得城门口横尸一片。

    那些看热闹的百姓吓得嗓子都喊破了,没头苍蝇般四下奔逃,六个人把住城门,齐声叫道:“我等是菊花军的好汉,百姓们不必担忧,我等只杀狗官,不害百姓。”

    李俊远远见他六个夺了城门,大笑一声,将手一招,段三娘、张顺同时发动,领着一千八百水军冲了上去。

    今日正是九月初九,重阳节的日子,蓟州城中比平日热闹许多,人们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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