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赛马(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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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赛马会的正日子终于到了。

    这一日将会决出最快的头三名, 除了城中富户们共同凑出的赏格外,还能身披红绸,骑马踏街, 在云川城里逛上一圈,其威风程度就算比不上中状元, 也相差无几了。

    今年的赏格比往年的都大。

    城中富户们原本已经出到一千两白银,姜雍容又以天虎山风爷的名义加了一千两, 总共是二千两白银,一锭一锭码在高台上,在阳光下被照耀出眩目的光芒,能晃瞎人的眼睛。

    高台上铺着红毡,除了放着两大箱银锭, 还有一群莺莺燕燕。

    那是骑手们专门从城中请来的乐坊女伎,穿着轻薄的衣衫, 手臂上和骑手一样系着一根红缨,红缨垂下一块小木牌, 上面用天干地支排序, 乃是代表骑手的身份。

    骑手到达终点后赢了不算,要在返程时第一个取得女伎臂上的红缨, 才算是真正的头名。

    据说从前都是把红樱挂在树上,骑手们在树下取了就完, 后来人们嫌其没看头,于是另添了这款新鲜花样。

    骑手们尚水出发之时,女伎们便上高台献舞, 手缚红缨, 雪臂似玉, 红缨胜火, 就算不舞动,也能将台下的人迷倒一大片。

    这也是骑手们大出风头的时刻,谁请的女伎最美,谁骑的马最快,能让整个北疆的人们津津乐道一整年。

    今天也是赛马会上最热闹的一天,整个云川城的人几乎都来了,高台下被围得里三层外三层,一边是光芒耀眼的银子,一面是艳光四射的女伎,让大伙儿目不暇接。

    这一天,到处都是欢声笑语,姜雍容看着一张张快活的笑脸,心中有说不出来的高兴。

    只是下一瞬,她看到风长天手指上拎着一样东西在转,定睛一瞧,居然那根红缨。

    “你的怎么还在这儿?”她吃了一惊,意识到这家伙又不靠谱了,“你没请女伎?”

    “请了。”风长天气定神闲地答。

    “人呢?!”

    “不急,这不来了么?”风长□□某个方向点了点头,一名浓妆艳抹的女伎被天虎山的兄弟们簇拥着往这边过来。

    这位女伎生得高大壮硕,肩宽,腰粗,一张大嘴涂得血红,当得起“血盆大口”四个字,脸颊上还抹着两团浓浓的大红色胭脂,比年画娃娃脸上的还要红些。

    女伎本人耸眉耷脸,一副马上要哭出来的神气,委委屈屈地道:“呜呜呜,老大,我真要上去跳舞吗?”

    是虎子的声音。

    姜雍容:“!!!”

    姜雍容:“……”

    这一瞬的心情可以用“百感交集”来形容,她叹了口气,“风爷,咱们其实还有钱,用不着这么省的。”

    “大嫂,你不能怪老大,这事说得来得怪你。”虎子眉一皱,嘴一撅,脸上呈现出一个奇诡的形状,让人难以直视,“我们去请了,但是没有一个女伎肯接老大的红缨。她们说,老大是姜夫子的男人,不能碰!”

    姜雍容:“…………”

    风长天看着她:“我倒想知道,你是做了什么,让她们这么死心塌地

    ?”

    经上次的“北狄人暗算风爷”事件后,风长天和天虎山的声誉一时无两,天虎私塾也跟着水涨船高,百姓们送来的孩子一间小院已经坐不下。

    姜雍容便将左右隔壁的院子一道买了下来,预备将孩子们分作几班,另请了两位夫子给孩子们上课。

    新私塾尚在洒扫改换之际,有几名女孩子找上门来,问姜雍容,像她们这么大的学生收不收。

    姜雍容道:“只要愿学,不论大小。”

    女孩子们又问:“不是男子,是女子,能不能学?”

    姜雍容道:“只要愿学,不分男女。”

    女孩子们彼此望了一眼,彼此之间的手牵得紧紧的,像是鼓足了很大的勇气,问道:“我们是乐坊女伎,能学么?”

    姜雍容微微一笑:“只要愿学,不论贵贱。”

    女孩子握着彼此的手,激动得欢呼起来。

    从此天虎私塾便多了一群特殊的学生,由姜雍容亲自教导。女孩子们年岁已经不小,在风月场中也接触了不少诗词歌赋,虽不能认字,但道理与情感皆是水到渠成,教起来比教小孩子要轻松得多。

    而且女孩子们一个个肚子里有无数新鲜趣闻,课堂上是姜雍容上课,课间闲暇便是女孩子们不放过任何一个机会教姜雍容如何梳头、如何上妆、如何穿衣以及如何抓牢一个男人的心。

    在私塾上课是女伎们的欢乐时光,其实对姜雍容来说也一样。

    只是女孩子们为了她,连风长天的邀请都敢拒绝,姜雍容还真是没想到。

    “去那边,把衣裳脱了。”对于虎子的妆容姜雍容简直无法直视,“我为天虎山的名声苦心经营,可不能让你们就这么毁了。”

    “谢大嫂!大嫂英明!大嫂万岁!”

    虎子宛如绝处逢风,那是一瞬也没有迟疑,风风火火冲了出去。

    风长天看着他的背影,不满:“雍容,他们抓了半天阄才选出来这家伙,你把他放跑了,我到哪儿再去找个女伎?连个戴红缨的女伎都没有,咱们天虎山的名声岂不是更没加完蛋?”

    姜雍容抬手伸向他的掌心。

    风长天的手像是有自己的意识,立即将姜雍容的手握在手里,只觉得柔若无骨,触手之处一片腻滑。

    心中甚美:嗯,虽然雍容放跑了他的女伎,但若是肯这样给他握握小手,那放就放吧。

    天虎山的名声什么的……完蛋就完蛋吧!

    “松开。”姜雍容脸上微红,低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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