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第 103 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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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师—鸣哇, 哇啊啊啊! 李千穆打我鸣呜鸣! ''

    ''李——千——穆!为什么又欺负同学?老师要把你的家长叫到学校来!''

    ''因为他说我像妖怪,所以他该打!老师你叫吧,哼哼,我爸只会夸我打得好!''

    在老师不信邪地联系上问题学生的家长,真的得到一句"很忙,打得好,医院费多少翻倍出,让我儿子再打一顿"的回复后。

    根本没有认错的红发男孩雄赳赳气昂昂,如同重返自由草原的小马,欢脱雀跃地冲出办公室,回到了操场。

    ''哦哦哦哦哦回来了!''

    ''好快哦,李千穆好厉害!一点也不怕老师耶。''

    等在操场一角的小学生们发出惊讶崇拜的欢呼,李千穆一个人挥舞拳头打哭了说他会吃人的同学,这个丰功伟绩已属惊人,他还能从老师办公室迅速安然回归在小屁孩眼中简直宛如神迹。

    一时间——比同龄小朋友矮小一些,红发红眼确实有点吓人的新晋班霸李千穆,在同学们心中的形象更伟岸了。

    ''李千穆李千穆, 那个,你带来的足球.….

    "嗯哼,一起玩吧,足球本来就要好多人一起才能踢。''

    红发男孩没有犹豫,爽快满足了精力过剩小男生们的渴望。

    他们才刚上小学一年级,学校担心六七岁的小孩儿乱踢球会受伤,体育课几乎等于满操场放养,年级眼巴巴望着高年级学长在足球场上奔跑的英姿,心里别提有多羡慕。

    这时候,李千穆从自己家带到学校的足球,成功让他本就高大的形象更上一层楼,宛如金子般闪闪发光。

    但是!

    哎技哎?

    ''足球很危险,一起追着球乱跑会摔倒,踢到人了老师又要发飙。"红发男孩压着蠢蠢欲动的同学,接上了颇有架势的玩前要求,"要守规则,听我指挥才能玩,知道吗?''

    ''嗯_矢门道啦!!!''

    ''好哦! 唔,我想想……这样,像电视上的足球比赛那样,我们先要分成两队,王小明,你去红队,李小刚,你去蓝队.…!

    红发男孩对足球的规则其实半懂不懂,但硬是凭借从电视上瞅来的那几眼,看似有模有样实则乱七八糟地分好了队,除了两边的守门员,其他人都在中间跟着球跑来跑去,激动得大喊大叫。

    乱但并没有路过看到这一幕,顿时傻眼的老师们以为的那么混乱。

    撒泼傻跑的人群中,红发男孩跑得始终要比大部队慢上几步。

    他跑得稍久便觉得浑身疲软,,张口呼吸时,胸口的位置烧得痛,那时婴儿肥未退的白瓷小脸飘上厚厚一层绯红,滚圆铮亮的猫儿瞳更红了,像是里面的颜色因剧烈运动满溢了出来,染到了眼尾。

    七岁的男孩还不知晓此刻的不适意味着什么,只当做自己跑动太急,体力不支就不跟着来回跑了,他意思意思跟了几步,便在边缘遥控指挥。

    谁要撞到谁踩到谁,都会被眼睛极尖的男孩严肃制止,强行以一己之力,把大家从集体挨骂的深坑拽了回来。

    ?.….一年级哪来的足球?!喂!你们体育老师呢!''

    足球丢了,撤!''

    ''哦呼呼呼回教室咯__.

    玩得很开心,还没被批评教育的小鬼们神清气爽,下次还想这么玩,带他们自由飞翔的李干穆,从此就是地位无法动摇的"老大"了!

    红发男孩没用多久,就从班霸升级,混成了整个年级最无法无天的熊孩子。

    老师们一看到他就想晕过去,这孩子简直活泼过了头,天知道脑袋瓜里哪来的那么多奇思妙想,整日带着一群傻孩子上天入地,除了玩了绝对会被处罚的游戏,就没有他们没玩过的——没错,在李千穆的带领下,他们总能卡着底线全身而退,就算稍微过了一点点,也能迅速逃之夭夭。

    罪魁祸首才七岁,就能气出一办公室老师的高血压,未来的日子那还得了,全校恐怕都难逃天翻地覆。

    然而没办法,处罚不了,小屁孩们没违规没故意捣乱,口头教育教育了也不管用,找家长降维打击对其他从犯有用,但治不了最跳脱的那一个。

    红发男孩的家长很忙,同时堪称无理由溺爱小孩的典范,根本不在意自家小孩在外面闯了什么祸,闯祸在家长眼里大概是小孩有活力的表现,闯得好,该夸!要赔偿?赔就是了,他家难道没钱吗?

    稍微能让老师欣慰一点的是,李千穆熊归熊,,本质是个好孩子,别人不招惹他他就不会主动招惹人,看到想欺负他却被他揍了的小孩遭到孤立可怜兮兮,他会在对方哭哭啼啼认识到错误后,勉为其难把坏小孩接纳过来,带上一起玩。

    掀翻小学教学楼的队伍日渐庞大,可以预料到,最多不过三年,白白净净像个漂亮小姑娘的骄傲小男孩,就能在全校师生的目视下一统天下(小学)了。

    但也有人忧心忡忡。

    熊孩子长期被家里人溺爱下去,做什么都不管不顾,以后会不会长歪,实在不好说…

    ''爸爸!我想学武术!''

    ''学什么武术啊,你还小,我的乖儿子累坏了怎么办?爸爸妈妈心疼。''

    ''切,妈妈才不会心疼,她嫌我长不高呢。我想学啦!今天打架差点输掉了,我要锻炼身体,早点长高,做武打明星!

    啊哈哈,学!爸爸明天就给你请教练,千穆啊,练练锻炼身体就可以了,你以后还要继承爸爸的…..

    "知道——啦——但是!我想先开自己的公司,要比你的更厉害!''

    ''好,好好好,我儿子肯定比我强!''

    红发男孩背着书包,走着的是平路,却像是路有坎坷,一直止不住地蹦蹦跳跳。

    他被与他长相有几分相似的千穆牵着手,一路上欢声笑语不停,对未来的期待闪闪发亮,好似最普通也最温暖的一对父子。

    这本是一段早就被遗忘彻底的过去。

    在外漂泊了无数年的千穆想不起来才正常。

    而更早之前,由诸伏景光起头,大家聊到小时候都在玩什么时,不幸混入警犬团队中的年轻BOS S礼节性回忆了一秒,很好,忘光了,果断不参与话题。

    七岁的降谷零没有朋友,在外面晃悠却不知道该干什么。

    七岁的诸伏景光和小伙伴傻不拉几躲在森林木屋里,把家里人吓得魂飞魄散还不知情。

    七岁的伊达航领着同学跑公园抓知了,忙活半天一只没抓到。

    七岁的李千穆在干什么?

    _十二岁的源千穆印象模糊。

    可能是潜意识刻意把那段黑历史清空了,真要让他回忆起小学一年级的自己有多飞扬跋扈,无法无天,他可能还不愿意相信。

    这个听上去比那五个人加起来还要嚣张充实的童年生活,真的是他亲历过的?

    那还真是不幸。

    他曾经拥有得太多,远离真相时有多天真幸福,倏然间尽失一切,一无所有时就有多无措落魄,不知道除了命运外还能怨恨谁,干脆将过于"完美"的过去也一同厌恶起来。

    只不过,回到现在。

    如今的千穆就算回忆起过去,倒也不会有多少恶感,毕意都对最厌恶的死亡释然了,那点年轻人郁结难平的执念算得了什么。

    奈何剧本似是知晓主导权将丧,却又拿他没办法,为了恶心他,又换了新花样儿。

    □□上的限制对他没有多大效果,所以锁链不再出现,顶多让他在床上躺个一阵,负担更大的反而是精神层面的消磨。

    许多年前尝试的那一次,直接搅乱了他的记忆。

    早已忘却的"厌恶"的回忆浮现了,宛如恶意的提醒,将那无聊的一幕幕重新刻入脑海。

    相对的,还记得的"幸福"的回忆本就寥寥无几,这番又被灰暗的颜色冲淡,其中附带的温暖感情也一同被抽走,原地只余负面情绪肆虐的黑暗。

    在一个月的昏迷中,他不断体会着第一次和第二次的死亡,还有其他忘了或没忘的往事,或是现实还没有发生,但极大可能发生的担忧的未来……直至现实中意识终于清醒,始终保持沉默的重温才算结束。

    小问题,不需要太在意。干穆冷静地评判。

    跟被卷入剧本只能靠死亡脱离的代价相比,这根本算不上"代价"。

    也就等于被关在黑屋里连看一个月沉浸式电影,那些黯然无色的纠葛情绪早非他本人所有,而是"代价"强加给他的,只能在封闭期间耀武扬威,醒来后就会含恨烟消云散。

    反正基本影响不到现实,将之用作日后修改剧本的手段正合适,他将自己沉浸体验时的感受一笔带过,安抚完阿古,就定下了未来捞人的计划。

    不用看剧本他也猜得到,Gin和贝尔摩德在《名侦探柯南》的结局,最好的结果是死一个,最差两人都要完蛋。

    用自己两个月的赖床休假换来两人的命,这个交易太划算了,喜欢轻松解决问题的他非常满意。

    好吧,对现实的影响还是有那么些毫。

    比如降谷零如此独特的配色,若不是"代价"抽他记忆时,绝对多抽了一点不还回来,他没那么快忘干净。

    随记忆一同被抽走的温暖也流逝了,那些洒落在回忆间隙里的金沙,似乎正被沙漠侵蚀,有朝一日,就会变成他昔日担心过的、毫无价值的寻常沙粒..

    千穆依然认为问题不大。

    且不提用记忆和感情换人命,这笔交易怎么看都是他赚,剧本的反抗改变不了任何,所谓命运已全在他的掌控之中。

    是珍宝,就不会有变成平凡沙粒的那一天。

    他回去了,谁要他付出代价,他就从谁那里,用新的回忆补上遗忘的缺口,用新的愉悦填上流逝的感情。

    不必担心会耗尽,因为他已经回来了,支撑他"锲而不舍地活着"的动力来源一个不差,都完好无损地存在于这个久违的世界。

    —既然如此…..…随意一点也没关系,反正总能补回来。

    那晚的千穆是这么想的。

    烟花的夺目光华穿过车窗,坠入仿若只是单纯在欣赏的赤眸,千穆眼中攒动摇曳着的,不是摩天轮爆炸的倒映,而是潜伏隐藏的怪物终于醒来的可怖缩影。

    那是不亚于昔日对"生"的执著的——新的执念。

    源千穆不再厌恶死亡与危险,因为逼近自己的危险都在他的掌控之中。而一个人如果太无欲无求,那生活就太没有乐趣了,所以他又为自己找到了新的厌恶对象。

    好像从很久以前开始,他就在担心,辛苦救下的白痴们,会在自己看不见的地方悄悄死掉。

    "毫不在意"和"相信他们"都是谎言。

    干穆从来没有安·心·过。

    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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