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67(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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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麻烦的事情又来了。

    按照禅院惠迄今为止的人生经验, 当父母发出这种南辕北辙的指令时,往往意味着即将面对某个难应付的对象:上一个让他有这种强烈直觉的人叫五条悟。

    尤其是这个来到家里的陌生人也姓“禅院”,按照相由心生的逻辑,生着飞扬跋扈的一张脸。

    但这个人却显得颇为客气。

    小惠做好了对方会像是五条悟一样自来熟地占据沙发、仿佛自己家一样到处翻找零食、宛如狂风过境一般席卷漫画和玩具的准备, 但那个看上去格外离经叛道的人却只是规规矩矩地坐在茶几前面, 脊背挺得笔直,甚至还有一丝不容易被察觉的紧张。

    啊, 是来委托占卜的吗?他好像一下子明白了——偶尔家里也会接待这种客人, 大都会有着类似的表情。

    实际上, 直哉确实觉得有些拘谨。

    虽然自己一直都自诩有朝一日会踏进更强的领域,那个只有五条悟和甚尔所在的“强者的世界”,但至少目前为止他还只是个一级咒术师, 距离特级还有很明显的一段距离。

    甚尔倒是有些惊讶:“这不是完全变样了嘛。”

    直哉打量着这间屋子,客厅最醒目的位置挂着一副油画, 是阿镜跟甚尔两个人站在街头的剪影。当初那个名为八虎的学生很是信守承诺,在半年后真的将作品送了过来,阿镜也招待他和他的同学一起在家里吃了顿晚饭,甚至让几名大学生大包小包地带着水果回去, 算得上宾主尽欢。

    “我是来委托占卜的。”

    他说,眼睛两侧的眼尾斜飞上去,整张脸看上去给人的感觉有些类似于某种猫科动物:“还是过去的那个未来, 请再看一次吧。”

    “什么啊,那种委托不会再接了。”

    甚尔当场回绝,他还记得那个时候为了窥探二十多年后的生死而让阿镜疲倦不堪的场面:“这种你自己在背后挂个钢板就能解决的问题干什么要来占卜。”

    直哉:?

    听听这说得是人话吗。

    阿镜忍不住咳嗽了一声:“直哉君是想确认一下自己是否还走在正确的道路上吧。”

    r />  直哉点了点头,浅葱色的眼睛注视过来, 带着点摄人心魄的意味。他暂时放弃了统帅炳之队的权利, 囿于御三家的势力范围只会和童年时期一样步入狭隘的逻辑怪圈, 但踏出禅院家之外的广阔天地里,该向什么方向进发又还尚不可知。

    阿镜笑了一下,摸出手机,上面是一个line的好友申请界面。

    “就先自由地选择吧。”

    她说:“真到了不得已的那一刻,再来联系我们。”

    事关命运的话题阿镜口风很紧,一点都不愿意提前透露,甚尔在场的情况下直哉当然没机会继续逼问,但又不愿意就这么离开,硬是顶着对方无时无刻试图赶客的明示继续唠唠叨叨。

    据说,扇前辈的那两个孩子最近也在上小学,天予咒缚的才能看上去也不过就是那么回事,和甚尔当初完全没法比。

    又据说,真希连咒灵都看不见,和甚尔的那种彻底根绝咒力的天予咒缚有着质的区别。

    “上次任务结束路过京都的时候顺带回了趟家,明明就只有一点点大,还非要跟着躯惧留队一起训练。”

    直哉很不屑地哼了一声:“虽说禅院家所有没术式的人都要去那边啦。”

    “不可以欺负小孩子喔。”

    “哈?我才没那么干,是那家伙追在我后面说以后一定会成为禅院家的家主。”

    “看来是新的竞争对手。后来怎么样了?”

    “让她连偷袭的本事都算上,先想办法打赢我一次再说。”

    说到这里,阿镜露出了微妙的表情,视线先是停留在了直哉的眼睛上,确认对方说得确实是实话之后又看了看他的侧脸,干咳了一声。

    “算上扇前辈在内,竞争者还蛮多的吧。”

    “那混蛋根本不用考虑在其中啦,等我什么时候回去接管躯惧留队,他就什么时候退休。”

    直哉对于这点很有自信。

    不过说到竞争对手的候选人……

    他眯起眼睛,看着试图装作自己不存在的小惠,将对方从头打量到脚:“十种影法术?”

    “嗯。”

    小惠很谨慎地点了点头,听到对方继续质问:“那么未来那个当主的位置,你和我就是——”

    “我才不要,我以后要去当动物园园长。”

    &nbsp ;“……啊?”

    “今天学校里刚刚讲完将来的梦想。”

    阿镜解释道:“他最近负责喂他们学校养的小兔子。”

    直哉:“……”

    那种一拳打空的感觉又来了,上次有这种感觉还是……还是上次。

    参考去金融业当基金经理沉迷搞钱的七海建人,只能说他的社交范围里志向奇怪的人变多了。虽然他和七海没什么私交,但对方倒是并不至于直接把他拉黑,line的社交圈子里经常分享些金融领域的生僻术语,已经完全不像是个咒术师。

    这样一想真希想要竞争家主的位置甚至还显得有点上进。

    家里那只直哉还有印象的黑猫窝在沙发靠背上,胡子凌乱眼神浑浊,安安静静地打了个呵欠。

    “居然还活着的吗?”

    “剩下的时间不多了。”

    “啊,也对,你能精准地判定这个。”

    “大概还有两周的时间吧。”

    甚尔把猫抓起来,放在自己的腿上。这么多年的相处磨合之后,阿响也早就已经接受了对方作为自己的家人,微微眯起眼睛,很顺从地靠上他的手臂。多年以前那个雨夜当中的小院里,一只幼猫在慌乱当中所做出的判断,就这样敲定了今后的一生。

    黑猫身体勉强还算健康,有着些反转术式都无济于事的老年病,它轻轻舔了舔甚尔的手腕,再次合上眼睛闭目养神。

    “我去过一趟北海道。”

    直哉突然说:“是总监部直属下达的委托,要我去解决一个诅咒师。诅咒师本身的术式并没有很难对付,但逃得飞快——最后我从岩手县一路向北追,到了北海道栗山町东部的一片山区。”

    让被誉为“最速”术师的禅院直哉都感到棘手的对手,阿镜和甚尔也都多提起了几分兴趣:“然后呢?”

    “——然后我碰到了一些当地的咒术师。”

    直哉回答。

    他因为追击速度够快而被分派到这个棘手的任务,如果继续放任诅咒师向北逃离,甚至会存在让对方引渡前往俄罗斯的风险。一旦踏出国门就彻底无济于事,因此在北海道成功阻击就显得很有必要——这种情况下,直哉对于来打扰他工作的术师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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