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chapter 033(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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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司下午开大会, 按原定计划,南迦不该出现在医院里,应当在会议厅里, 再不济也是坐在别墅的电脑前远程参与现场, 而非纡尊降贵现身病房门口。

    但南迦就是来了, 还是主动要来的。

    这人在北苑待不住,处理完文件后还是参加了半小时的会议, 见公司一切顺利就提早退了, 没事出来走动散散心。

    顺便也来瞧两眼,看看纪岑安是怎样对这边上心。

    毕竟纪岑安前两天就开始记挂着这事了, 决定了要来,晌午过后招呼都不打一声就悄然离开,看样子挺着急她的朋友们。

    而实情也是如此,纪岑安果真由里到外都放不下这些人,对阿冲的关心更是独一份特殊, 三两下都抱上了, 也没见得她待别的人这样。

    就算是当年纪家父母生病住院, 纪岑安都做不到这份儿上, 顶多是帮着跑腿,这么搂抱住、轻言细语地宽慰,还想法子逗人家乐观起来, 那真的是有生以来头一回。

    这么个没心没肺的二世祖, 竟然也有知人情世故的一天, 活似木头开了窍,极其不容易。

    由此可见, 再怎么出格、不顾正形的人, 其实心底里也有那么一块柔软所在, 只不过得看面对的是谁,不同的对象有不同的待遇。

    南迦没经历过这般待遇,纪岑安虽对她死缠烂打,像十足的疯子,但纪岑安不会这么对待她,简直天差地别。

    纪岑安待她的好,对她的付出,全是需要相应的回报,一分一毫都会讨回去,任何从指缝里流出的缱绻爱意,都得有与之对应的代价交换。

    那是位不肯吃亏的主儿,腰杆直,骨头硬,有自己的“原则”。

    现如今,换做一个带孩子的单亲妈,人家仅仅是不费力地关照了她几次,她的“原则”就被打破了。

    早在纪岑安抬起胳膊那会儿,南迦和赵启宏就来了,直接撞上了,偏偏那么凑巧。

    这一趟倒是不白来,不然也不会知道纪岑安还有温和良善的一面。

    南迦当即就放缓步子,静默旁观。

    赵启宏要上前打断来着,可被南迦拦住了,示意别吭声,观摩等待她们何时能分开。

    纪岑安的表现也没让人失望,甚至直接用指腹帮阿冲抹了抹眼泪,温柔得不像话。

    南迦没生气,只是觉着眼前的纪岑安过于陌生,陌生到看不出丁点属于她的影子,好似内里早就换了,唯有壳子还留着。

    南迦侯在那里,等江添出声喊了,才面色平和地将视线挪开,宛若未被这一幕冲犯到,心里没有多大感觉。

    回头见到她的一瞬间,纪岑安下意识的动作也耐人寻味,这位有些躲闪,脸上先是一怔,随即收收手,不自禁就和阿冲母子俩拉开距离,不再那么亲近。

    像是在避嫌……准确点,应该是不想被南迦发现什么,刻意而为之,欲盖弥彰。

    可能是自己也知道那样太暧昧,因而得稍稍“撇清”,加以掩饰。

    江添嗓门大,阿冲和小宇也跟着看过来。

    发现有人到了,阿冲赶紧擦擦眼睛,收住泪水,连忙招呼赵启宏二位,压下方才的激动情绪,将他们迎进来。

    “赵先生...

    ,”阿冲说道,飞快放下孩子,搬起凳子支病房中间,“没注意到你们来了,这儿坐,快请快请。”

    南迦和赵启宏倒是从容自如,见怪不怪的,未表露出多余的变化,亦不会有看低或别的意味,非常自然就进门了。

    赵启宏随在南迦身后,一面走一面回复阿冲他们,一一向大家问候,言简意赅讲明来意。

    今天是阿冲老妈做手术的日子,还是重要,出于人道主义关怀,公司方再次派代表来看望,以示关切。

    另外,赵启宏也堂正光明同所有人介绍南迦,挑开南迦的身份,不瞒着,告知她是公司里的高层,是谁谁谁。

    赵启宏办事素来令人顺心,他绝口不提南迦这个级别的人物为何会亲自到这里,且很有眼力见地忽视了纪岑安。

    按理讲,投钱做公益是应该定期回访,有始有终,但这种小事轮不到领导阶层的头上,连赵启宏这个层次的员工都用不上才对,更犯不着背后的boss操心,纯属大材小用,可偏生南迦就是有空来了,百忙之中抽出时间到此。

    不过赵启宏也机灵,仅称呼南迦为“南总”,不说她是老板,不告诉阿冲他们这个。

    阿冲他们从来都认为赵启宏是那边公司专门派来对接的工作人员,不了解细情,至于赵启宏是北苑的管家,是南迦的私人秘书,那就更不清楚了。现今听到一个什么老总到医院,还是样貌漂亮得跟仙儿似的,高傲出尘又清冷,一看就是不一般的人物,大伙儿都愣了愣,懵了。

    大家平日里哪有机会接触南迦这类角色,立马脑袋都有些转不过来了,不晓得该怎么接待才好,变得拘谨得很。

    江添灵光,率先张嘴:“南总好,有失远迎,不好意思,来来来,坐、坐。”

    阿冲亦为南迦倒水,递过来。

    “南总您喝水,赵先生您也喝水。”

    拽得不可一世的陈启睿都放下了臭屁架子,念及阿冲老妈多亏了南迦这些老总,难得给好脸色,少有的和缓一回,在阿冲拿杯子时就把柜子上放着的瓜果摆出来,态度良好。

    只有纪岑安沉静,杵在原地,什么都不做。

    但她的态度不要紧,一点没影响。

    南迦接过杯子,礼貌道谢,温润有礼,秉着公事公办的准则,不夹杂一丝私人恩怨,整个过程都略过了纪岑安,但又不是非常漠然,不会让其他人看出端倪。

    好像在这儿遇到只是巧合,缘分使然,不小心就凑一处了。

    当她们是第一次碰上的陌生人,阿冲不多时又在中间拉动气氛,完全忘记上回在一楼大厅电梯口见过南迦,当时只顾着关切孩子和纪岑安,对南迦早已没印象了。

    阿冲对纪岑安和陈启睿他们两个一视同仁,说的都是朋友,言语间倒还行。

    “这两个都是我老乡,一个地方的,他俩是发小兄弟。”阿冲说,最后添两句,再又一次转向纪岑安,多讲了句,“江灿原本是我和启睿哥的同事,这阵子有时间就过来帮忙,她也是下午来的。”

    “初次相遇”,气氛较为和睦。

    南迦待外人都是一贯的作风,温婉得体,挑不出毛病,尽管不够接地气,可不难接近,哪怕是与这些往日里压根不是一个世界、日后也不会有交际的群体往来,她也不会高高在上,始终...

    都是把自己放在与大众一样的高度。

    在阿冲特地点名纪岑安后,南迦给面子地看了纪岑安两眼,面上柔和,语气却不冷不热,说:“江小姐心善,很仗义。”

    挺普通的一句夸奖,没有过深的含义,听在阿冲他们耳朵里就那么回事,实在的褒义词,可纪岑安又是另一番感受。

    明显,南迦并不是在夸人,那个样子就不像。

    终究是深入了解过的关系,相互磋磨的两年里,她们就算没敞开过心扉,但光凭着那么多次交颈温存的经历,有的小细节纪岑安还是能看出来。

    南迦若真心赞扬谁,一般不会太直白,因为浅显的语言太容易脱口,不够用心,乍一听似是做作的恭维,切实的欣赏是春风化细雨的,藏在话里,不使当事人察觉,可又让其十分舒心。这样的话术才是南迦常用的。

    纪岑安领教过太多次,心知南迦这是不高兴了,可也不能怎么样。

    有人在,没法儿当面问。

    ——没人在亦没差,问了都没用。

    一行人在病房里待了二三十分钟,过后又去监护室看看阿冲老妈。

    他们进不去监护室,只能在外面瞅。老妈需要在监护室住一段时间,可能几天,或者更长/更短,情况转平稳了才能转移回去,后面还得进行观察和治疗。

    治病是项复杂的程序,做手术仅是其中一个阶段,后面还有相当长的一段流程得持续跟进。

    南迦一方此次来也是为了这个,赵启宏要和阿冲谈谈后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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