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第五十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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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电话里, 周砚静了静,眉峰稍扬问:“只想看穿制服的照片?”

    “……”

    许稚意脑子一下没转过弯来,下意识问:“还有穿什么的吗?”

    她的意思是, 特别服饰的。

    周砚顿了下,到嘴边的骚话正要说出,门口来了其他演员,情绪高昂地和他打招呼:“砚哥。”

    周砚朝那人点了下头应下,压着声跟许稚意说:“晚上告诉你。”

    莫名,许稚意有点猜到他要说什么了。

    她揉了揉被他声音撩得有些发热的耳廓, 仰头望天,掩盖自己羞赧的情绪:“哦。那晚上再说,我不一定收工早。”

    周砚:“好。”

    女朋友比自己忙, 他能怎么办呢, 只能支持。

    “也别太累, 注意点保暖,别感冒了。”他叮嘱。

    许稚意弯唇:“知道, 你也是。”

    挂了电话, 许稚意一转头便碰到了赵晟睿。

    赵晟睿不知道在旁边站了多久,听了多久。

    许稚意脸上的笑僵了僵,看他,“找我对戏?”

    赵晟睿手里还拿着剧本, 听许稚意这么一问,他愣了愣说:“嗯,方便吗?”

    “方便。”许稚意收回落在周砚那边的心思,专心致志地和他对了两场晚点要拍摄的戏。

    对完, 许稚意准备去洗手间。

    她还没来得及走,赵晟睿的声音先出来了。

    “你刚刚……”他看着许稚意下意识将疑问脱口而出, “是在跟男朋友打电话吗?”

    许稚意脚步微滞,和他对视看了眼,倒也没说出那种你有什么资格问的话。她微微一笑,淡淡说:“你这个问题,问的有点不礼貌。”

    赵晟睿微怔,看她精致的小脸,恍惚间回到了大学里的那段时光。

    许稚意是老师们都夸赞的有天赋的一位学生,而他是从小耳濡目染,各方面接收能力也不差的学生,不过比起许稚意的天赋,他在演戏上要更费力要多花费一些时间。

    但因为班级里两人长相和学习能力都比较厉害,自然而然在一起搭档的机会便多了。

    赵晟睿记得很清楚的一次是,他跟许稚意演了一场话剧,许稚意演得是爱他爱到可以为他去死的角色,当时那场话剧,把现场不少人都感动哭了。

    连带着他自己,也产生了错觉。

    话剧结束后,他没忍住问了许稚意,问她:“稚意,你是不是有点喜欢我?”

    他从小心高气傲,有些自负。即便是意识到自己喜欢许稚意,也不敢做先开口的那个。

    听到他这个问题,许稚意看了他半晌,淡声道:“你这句话问的,非常没有礼貌。”

    赵晟睿一顿,正要开口。

    许稚意便先回答了他那个没礼貌的问题,“没有。”

    赵晟睿一怔,不敢相信问:“没有?一点都没有吗?”

    他有些不相信。

    闻言,许稚意好笑看他,“你是人民币吗?我不喜欢你应该很正常吧。”

    赵晟睿张了张嘴,“可是你刚刚——”

    没等他说完,许稚意就先反应过来,她淡淡笑了下,看他,“刚刚不是在演话剧?”

    她说:“戏里,我确实很喜欢你,但戏外——”许稚意停顿须臾,如实告知:“我对你,和对其他同学的感觉一样。”

    说完,许稚意没再理会他,和其他同学离开了话剧现场。

    ……

    恍惚间,赵晟睿回过神来,“抱歉。”

    他低垂着头,低声道:“我的问题。”

    许稚意“嗯”了声,往他旁边走,“道歉不用了,希望下回你再问我这种私人问题,不要再用这么没礼貌的方式。”

    她想了想,还是多说了句:“毕竟就我们的同学关系而言,我跟谁打电话,没有向你告知甚至汇报的必要。”

    看许稚意走远的背影,赵晟睿敛了敛眸,垂在两侧的手指收紧又松开。

    “哥。”

    助理从一侧走来,“你怎么了?”

    赵晟睿回神,那种被许稚意再次羞辱的感觉又上来了。

    不强烈,但还是有。

    “没怎么。”赵晟睿深呼吸了下,闭了闭眼说:“拍戏去。”

    -

    下午,许稚意跟赵晟睿拍了两场对手戏。

    不知道是她那几句话让赵晟睿不爽还是怎么回事,他走了好几次神,卡了四五次戏。

    卡到最后,董奇也有点脾气上来了。

    “晟睿你怎么回事?”他皱着眉头训斥,“稚意已经在努力帮你入戏了,你怎么还在戏外游走的状态?”

    赵晟睿看向导演,莫名觉得导演这段话有些刺耳。

    他咬肌紧了紧,沉声道:“抱歉,我想先休息下。”

    董奇摆摆手:“行吧,稚意你先拍你跟师傅的对手戏。”

    下午是在戏曲院这边拍的,背景不需要多换,直接就能拍。

    许稚意没意见,在旁边休息的吕志明也没意见。

    两人三场戏飚完,董奇边点头边感慨:“我太喜欢拍你们二位对手戏了。”

    他招呼许稚意:“过来看看你跟吕老师拍的时候的状态。”

    许稚意一笑:“好。”

    吕志明也跟了过去,边走边说:“我得承认,跟稚意对戏很畅快。”

    许稚意虽年轻,演技也没有那么成熟,但她的不成熟的那种感觉,是恰到好处的灵动和生涩。

    她能很好把控自己的情绪和演技爆发点,让和她搭戏的演员觉得舒服,畅爽。

    无论是做什么,人只要遇到了强劲的对手,就有可能爆发出自己最厉害的一面。

    演技派和演技派飙戏,也一样。

    他们遇到对方,能让自己的演技更上一层楼。

    董奇和吕志明夸许稚意时,完全忘了其他演员的感受。

    孟进和江娜倒还好,一个觉得自己不差,一个抱着再学习的态度,但赵晟睿听着,却越发有些不畅快。

    至于哪里不畅快,他一时间也无法表露出来。

    -

    许稚意这一天收工时,时间不早了。

    晚上她跟孟进拍了几场对手戏,稍微耽误了点时间。

    他们这部戏,演的是她一个人的爱恨情仇。

    这部电影的背影设定在二十世纪年代初,那个时候,戏曲已经被外来文化的引入,有了部分冲击。

    很多人更沉迷于歌舞厅的表演,喜欢去听歌跳舞。

    听戏曲的人依旧很多,但那个时候,没到鼎盛时期。

    许稚意演的这个角色叫计柔,从小被卖进了戏班子,开始学戏曲。

    她有一副好嗓子,有特别的天赋。从小,她便在戏班子里学习,和她一起学习的,有赵晟睿这个角色。

    赵晟睿在剧中是吕志明的儿子。他是戏班子师傅的儿子,和计柔这种无依无靠被卖进来的小孩不同。两人算是青梅竹马,但身份差别其实很大。

    十八岁这年,计柔遇到了一个常来戏班子听戏的人。

    他很懂戏,也非常知道她在唱什么。他出手阔绰,是有钱公子哥。

    计柔在戏班子这么多年,需要的便是有个能听自己说内心想法,能听她说故事的,能听懂她唱的戏曲的人。

    不是浮夸的那种知道,而是深入内心的。

    毫不意外,这个公子哥懂她,他虽有钱,但身上没有铜钱味,是个有文化的公子哥。

    两人时常会讨论戏曲,也因此,计柔渐渐地爱上了他。

    只可惜,两人最终没能走到一起。

    不说公子哥家长不同意,就计柔从小被卖身戏班子,她师傅也不同意两人来往。

    因此,计柔开始了郁郁寡欢的生活。

    她无数次想从戏班子逃出去,可除了唱戏,她没有任何本事。她甚至连基本的生活技能都没有,她在戏班子里,自从被发现有天赋后,一直是有小丫头照顾的。

    不久后,她听闻公子哥被家里安排要成亲了。

    计柔找到他,问他。

    公子哥成亲那日,许稚意站在戏班子台上,为他吟唱了一首曲。

    当日,她便病了。

    断断续续生了一场大病,她再想上场唱戏时,陡然间发现,她的嗓子坏了。

    瞬间,计柔开始被戏班子师傅嫌弃,她内心筑起的城墙也崩塌。

    嗓子坏了,她这辈子还能做什么。外面战火连连,除了在戏班子,她又还能去哪。

    为了治好自己的嗓子,计柔用自己之前结识而来的关系打听到,哪里有医生治嗓子特别好。

    为此,她央求着师傅,让她南下去治嗓子。

    师傅看她这样,无可奈何答应,但同样的也安排了丫头跟着她。明面上是照顾,背地里是监视。

    她就算是嗓子坏了,也是戏班子的人,她生要在戏班子,死也要在戏班子。

    一路颠沛抵达南方,计柔已经不再是那个只会唱戏的计柔了。

    她遇到了太多事,整个人变得成熟了许多。

    在南方,她再次遇到了爱的人。

    她的命运,也因为再次爱上的这个人,而终结。她爱上的这个人身份特殊,他欣赏她,却没办法抛弃自己正在奋斗的东西。

    他满心热血只想保家卫国,只想将洋|鬼|子赶出中国。

    最后,他因自己特殊身份曝光,躲躲藏藏到了戏班子里。

    这一天,计柔因嗓子好了的缘故,找到了和她师傅认识的戏班子老板,准备给她再次爱上的这个人唱一曲戏。唱完,她就该回北方了。

    刚上台,她等的人便出现了。

    只可惜,他不是以自己期盼的姿势出现的,他是灰头土脸躲进来的。

    计柔为了知道他在做什么,知道他的信仰,知道他这么做是想让百姓更快的从痛苦中解脱,不再过颠沛流离的生活。

    他的身份不能曝光。

    计柔为了藏他,把他藏在了她脚踩着的戏班子台下。

    为了方便,这个戏班子的舞台下,有个能藏人的地方。虽不知何时弄的,但计柔有一回注意到了这个地方。

    她猜想,可能是戏班子师傅为了给自己逃命用的,也可能是为了制造惊喜弄出来的。

    刚将人藏好,追查的人来了。

    他们拿着枪对着站在上面唱戏的计柔,逼问她。

    计柔自始至终站在那个能撬开的板上,无论怎么被逼问,都未曾挪开过半步。

    在他们搜查戏班子时,她开始哼唱。

    开始了她嗓子好了后,第一回的哼唱。是直觉,也可能是别的原因,她总觉得自己回不去北方了。

    即便是今天活下来了,她也没有机会再唱曲给她护着的这个人听。

    计柔在唱。

    一直在唱。

    她有自己写好的一首曲子,叫《芦荡》。她想去种满了芦苇的小河边划船,想看看被风吹拂摇曳的芦苇,想看它们荡漾的模样。

    想回去,想和它们一样,被风吹呀吹,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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