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偏宠日常7(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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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梅苑的厨子都是宫里派来的,水平自然没得说,但他们以往只侍奉隋衡这个太子,做的菜品自然都是按照隋衡口味来。

    隋衡怕江蕴吃不惯,吩咐嵇安:“明日让他们过来,重新登记菜谱。”

    嵇安紧忙应是。

    至于怎么登记,不消说,定然根据这新住进来的小郎君口味了。

    江蕴平日食量本就少,晚膳就更少,只吃了一小碗青菜肉丝粥,就差不多饱了。隋衡惯例欣赏了会儿小情人美貌,道:“今日天晚,等明日一早,孤就让礼部的礼官过来。”

    江蕴放下银勺,问:“让礼官过来做什么?”

    “自然为你登记造册,准确纳妾礼的事。孤可是负责任的人,一言九鼎,既将你带回来了,自然要给你一个名分。”

    江蕴没想到他还惦记着这事,淡淡道:“不必了。”

    隋衡皱眉。

    “怎么,你是嫌妾位太低?”

    江蕴道不是。

    隋衡不信。

    他道:“孤知道,让你做妾,是有些委屈你,只是太子妃之位,对家世要求极高,国法规定不能纳外族人,还须父皇母后和满朝文武同意,非孤一人能决定。大不了,孤以后不纳妃就是了。”

    他说得像吃饭喝水一般理所当然。

    江蕴自然不是顾忌这等无聊问题。

    他也是太子,自然知道,像隋国这样的大国,对储君身边人的管理有多严格,除了家世姓名这些基本信息,身高、样貌、甚至连身体上的一颗痣,都会被记录得清清楚楚。一旦登记造册,他难免要留下许多身份印记。

    这于他,终究是麻烦一桩。

    只是此人蛮横霸道惯了,他一味推诿也不是办法。

    江蕴便道:“我不喜欢。”

    隋衡一愣。

    “不喜欢?”

    “不喜欢什么?不喜欢嫁给孤?”

    隋衡不免又想起那道隐秘的印记。

    脸色立刻有些难看。“你说实话,你是不是在外头——”

    “没有。”

    江蕴静静看着他:“我只是,不喜欢被宫里的规矩束缚,我想……自由一些。”

    原是因为这个。

    隋衡脸色好看了些,忽一挑眉,笑道:“孤知道了,阿言喜欢做外室的禁忌感与快感,对么?”

    江蕴以为他想通了。

    不料隋衡接着道:“放心,孤是太子,即使纳你做妾,你也可以不遵守任何规矩。你只要遵守孤一人的规矩就行了。”

    他起身,直接把人从座上捞进怀里。

    低声道:“孤真的不想委屈你,就这么定了,明日就要礼部的人过来。”

    江蕴想说话,已被他霸道地抱着往内室而去。

    嵇安见状,一面吩咐宫人撤膳,一面吩咐在内室伺候的宫人去准备热水。

    别院里的宫人也都是从宫里调配来的,训练有素的专业宫人,一时间,室内只闻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和衣料摩擦声。

    内室布置的极清雅,还熏着好闻的甘松香,推开窗,外头就是一大片梅林,明月清风,庭院楼阁,皆可尽收眼中。

    这一点都不像是一个嗜武之人的居所,倒是很契合“梅苑”这个名字。

    隋衡直接把人抱到临窗&#3...

    0340;榻上,月色下,眼眸灼亮似燃着火,一寸寸盯着眼前清雅漂亮犹若稀世玉瓷的小美人。

    他仿佛一头终于将猎物叼回自己领地的野狼,终于可以肆无忌惮的释放欲望,实现对猎物的完全占有。

    “太瘦了。”

    他神色凝重,表情认真,像在指定一个周密严谨的作战计划。“既然到了隋都,孤得想法子好好给你养一养才行。”

    “当然,也不能太胖了,那样就不好看了。”

    江蕴肩背靠着窗,瘦削一道侧影,乌眸明透澄澈,发缕垂于肩后,静静望着他。由他絮絮叨叨,并用手掌仔细地比划尺寸。

    等他说得差不多了,方道:“纳妾礼之事,真的不必。”

    隋衡单手撑着下巴,挑眉:“这事儿你说了不算,孤说了算。”

    江蕴不知他执拗个什么劲儿。

    他们本就萍水相逢,说好听点是没有感情基础,说难听点就是素不相识的陌生人。他自幼冷静克己,并不相信隋衡一个位高权重、身份尊贵、自小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隋国太子仅因为一点美色或肉/体上的愉悦感就对他情根深种。

    多半只是图一时新鲜罢了。

    像他这样锦绣窝里长大的膏粱子弟,怎么可能有“专一”“深情”这种东西。

    江蕴并非以恶意揣度隋衡,而是因为站在他自己的角度想,他深觉,作为一个太子,肩上背负着江山、黎民、社稷、百姓……太多的东西,这些东西太沉太重,几乎耗尽了他所有心力。他是没多少精力再去爱另一个人的。

    何况,他是江国太子,此人一直视为宿仇的人,他们之间,还隔着一道无法跨越的无数仇恨白骨堆起的天堑。

    无论隋衡怎么想,江蕴知道,今夜,他必须阻止此事。

    同时也是阻止隋衡作出一个冲动的决定,免得日后成为诸国笑柄。

    “那容我考虑几日,可成?”

    江蕴最终采用了一种折中的问法。

    隋衡何等机敏,活像一头长满触角,步步紧逼的猛兽,他眼睛一眯,不悦:“你似乎很不愿意嫁给孤。”

    “嫁给孤,就如此令你为难么?你知不知道——”

    隋衡本想说,你知不知道,整个隋都,巴巴等着爬上孤的床榻,宁愿没名没分也要入孤府邸的,能从城内排到城外十八里,连数都数不清,更别提那些主动献儿献女与孤做妾的隋都显贵了。孤都如此屈尊降贵,主动纳你了,你竟还要考虑!

    可他觉得,这话说出来显得他这个太子多卑微似的,便吞了回去。

    但这并不能平复太子殿下不悦的心情。因在隋衡看来,他身份尊贵又身强体壮,江南江北诸国,除了那个虚伪貌丑的江容与,再也没有比他更尊贵的太子了。

    但江容与无论容貌和身体都没法和他比。

    等今冬黄河结冰,他一举拿下江都,他就是全天下最尊贵的太子。

    面对他如此优越的条件,如此优秀的情郎,小情人依旧推三阻四,不肯答应给他做妾,恐怕只有一个愿意能解释:

    他在外头确有其他的情郎!

    隋衡本就因这事醋了一路,这下,立刻眉宇阴沉,杀气四射。

    “...

    那个人,到底是谁,告诉孤,孤保证不杀他。”

    隋衡故作大度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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