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丁大鹏内心的恐惧(一)(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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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小鹏回家过春节期间,丁大鹏的内心一直非常紧张,甚至充满了恐惧和焦虑。

    他无数次想坐下来和弟弟谈谈,却又一次次放弃了这样的念头,这样反复纠结的心境,差点让他精神崩溃,险些回到曾经的精神分裂状态。

    他太难了!

    心里装满了太多不可告人的秘密!

    他甚至后悔看见那个场景,曾经一遍遍自问,自己明明是个内心难以承载重负的人,却总是让他看见那些触目惊心的画面和场景。

    难道这就是命运之神在作祟!

    十年前的那个春天的傍晚,他目睹了父亲和母亲共同隐藏的秘密,让他幼小的心灵饱尝了煎熬,直至沦为一个精神分裂症患者。

    而十年后的去年初冬的那个傍晚,在虎山脚下,他又无意间撞破了周丹丹和张小飞之间的丑陋秘密,让他刚刚愈合不久的精神疾病再度加重,幸亏他牢记徐先生的训导,学会了自我减压,学会了在剧烈的肢体运动中减轻内心的撕扯之痛。

    每天早晚的坚持长跑,不仅增强了他的体魄,也让他在极度疲倦中得以快速入眠,使他的精神减轻了许多无谓的内耗。

    但他依旧难以摆脱欲言又止的心理困境,在说与不说之间的选择上,他始终首鼠两端,难以决断!

    十年前的那个秋天,他和父母一起去了临城人民医院。

    亲眼看着母亲走进了内科病房楼,然后父亲又牵着他的手和他一起坐上了长途公交车,一路向东,驶出了临城。

    胆小怕事的他心中充满了疑惑,却又不敢问父亲,为什么母亲独自留在了临城人民医院?父亲带着他这要去往哪里?

    公交车驶出临城不远,就在四周都是田野的一个公交站点停了下来;父亲领着他走向几百米外的一个孤零零大院子。

    到了大院子的门前,他明白这是到了哪里,他认识院子门口挂着的那个大牌子上的字写的是什么;父亲把他送到鸢城精神病院来了。

    他的身体一怔,小手不由自主地抓住了父亲的手,久久不愿松开。

    他虽然是第一次来这里,但他对这里一点也不陌生。

    对他来说,这里是个充满了神秘色彩的地方。

    也是一个让他感到恐惧的地方!

    这座建在荒郊野外,名为昌城精神病院的特殊医院,是鸢城市唯一的收治精神病患者的医院。

    在唐家洼,在临城,甚至整个鸢城地区,如果看见有人说话荒腔走板,做事不靠谱时,往往就会用一句妇孺皆知的话来评价道:“咋了?是不是昌城倒了墙啊?”

    意思就是指那个人是因为昌城精神病院倒了墙,私自偷跑出来的精神病患者。

    这句民间俗语,提高了昌城精神病医院知名度的同时,也成了周围民众避讳谈起的一个噩梦般的名词。

    尤其是少年儿童,在一起玩得好好的,突然有个调皮捣蛋鬼高喊一句:“快跑啊,昌城倒了墙了!”

    这时候,大家就会一哄而散,急急忙忙地往家跑,跑得慢的小孩子还会急得大哭,深恐跑慢了会被身后的魔鬼追上,把自己掳了去。

    而父亲今天把丁大鹏带到了这里,他内心的恐惧自然可想而知。

    但他的胆小怕事是害怕一切事,不仅仅害怕走进精神病院,也包括怕惹父亲发怒,被父亲呵斥。

    他已经给父母带来了太多的烦恼,他不能再给父母添更多的麻烦!

    父亲带着他做完身体检查,办好了住院手续后对他说:“大鹏,你好好在这里治病,要听大夫的话,按时吃药,不要乱跑,我会经常来看你的。”

    说完,父亲拍了拍他的肩膀就走出房间去了。

    目睹父亲的背影,他突然有了一种被抛弃的感觉,刚要喊一声爹你别走,却又莫名其妙地把话咽了回去,眼泪哗哗流淌下来。

    他跑到窗口,透过玻璃窗,看着父亲走出病房楼,走到院子里,消失在医院大门口。

    但他依旧没离开窗口,一直盯着院墙外的那条大路,看着父亲的背影从院墙的影子里走出来,顺着大路往远处走。

    他看到父亲停了下来,回头望向这边的病房楼;他冲父亲招手,希望父亲能看见他,盼着父亲走回来,把他带走。

    但父亲并没有折返回来,而是又扭头往前走了。

    他绝望地大哭,眼睁睁看着父亲的背影一直往前走去,走到了那个公交站点;但他看到父亲并没有停下来等车,而是顺着大路一直往西走去,直到他看不见了为止。

    泪眼模糊的他看见父亲似乎是走进了灰蒙蒙的天空里。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恍然大悟,父亲是走着回临城了。

    他突然不哭了,内心的恐惧迅速转化为愧疚;他明白,父亲之所以这么做,是为了省下那两元钱的公交车票钱!

    住院的第一天晚上对他来说最难熬。

    身边的床位上坐着,或者站着一个个状态各异的患者。

    有的患者不停地自言自语;有的患者不说话,却不停地来回走动;还有的患者躺在病床上,突然高喊一声坐起来,然后再若无其事地躺下去,过一会儿再重复一次刚才的喊声和动作。

    更让他惊悚的是走廊上来回走着一个两眼直勾勾的女患者,怀里紧紧抱着一个枕头,嘴里轻轻嘟囔着别人听不懂的话语,那感觉,就像抱着一个婴儿;身影就像一个幽灵。

    到晚上九点,值班医生和护士们开始挨床分药,命令每个患者把药喝下去。

    那个在走廊上来回走的幽灵身影也被强制回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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