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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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许芳菲在外卖APP上点了两份过桥米线,作为她和郑西野今天的晚餐。

    点完餐,看一眼配送时间,需要30分钟。

    许芳菲眉毛微皱,掰着指头计算起来,嘴里碎碎念:“现在是七点十五分,晚餐送来30分钟,七点四十五,吃饭20分钟。也就是说,等我们吃完晚饭,就八点多了。”

    郑西野握着小姑娘细细的腰肢,把她搂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头顶。他懒洋洋地说:“待会儿吃完饭,我开车送你回去,不会耽误你点名。”

    许芳菲抱住他脖子,抬起脑袋瞧他,道:“我算时间,不是怕耽误点名。”

    郑西野:“那是为什么?”

    崽子脸蛋红红的,腻腻歪歪凑过去,在他脸颊上贴贴,小声嘀咕:“我是在算我们还能待多长时间。”

    郑西野嘴角微勾,闭上眼,鼻梁在她颈窝耳侧来回轻蹭,柔声问:“你舍不得我?”

    “……嗯。”崽子害羞地抱紧他,搭腔的嗓门儿低低的,像是小动物的吱吱声。

    郑西野亲她的耳尖:“我也不想你回去。”

    “没办法呀。”许芳菲丧丧地叹了口气,脑袋埋进他怀里,语气沉闷些许,“只要我还在十七所,你还在狼牙,我们就一直会是这种状态。”

    郑西野:“怎么没办法。”

    许芳菲愣住,唰的抬高眼帘看他:“什么办法?”

    郑西野语调随意而慵懒:“你早点嫁给我跟我结婚,就能变成已婚干部,那样你就能大大方方和我一起过夜。”

    许芳菲闻言,双颊顿时更烫,抬手轻轻打了他一下,斥道:“郑西野,你少在这儿贫嘴谐戏。”

    郑西野盯着她,挑挑眉毛:“我哪儿贫嘴哪儿谐戏了,这本来就是事实。”

    许芳菲睁大眼睛,愕然:“可是我都还没毕业。”

    郑西野:“又不影响我畅想未来。”

    许芳菲:“。”

    郑西野在她耳朵上轻咬了口,柔声说:“我早就打算好了,等你明年毕业,我就给单位打报告,提结婚申请。”

    许芳菲挣了挣,心头瞬间欢喜与甜蜜交织,眸子亮晶晶地望着他,道:“那到时候,我也必须给我们单位打报告提申请,对吗?”

    “嗯。”

    郑西野捏住她的下巴,指尖刮了刮那块粉嫩微翘的小兜肉,继而揶揄:“我说要跟你结婚,你都不矜持着拒绝一下?”

    许芳菲呆住,目露茫茫然:“我们是恋爱关系。恋爱关系顺利发展到后期,结婚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郑西野眼神里缱出一丝兴味,贴她更近:“那请问,你想嫁给我吗?”

    许芳菲心跳骤然漏掉半拍,红着脸回答:“你这不是废话吗。”

    她羞窘地捂住双颊和一双眼睛,声若蚊蚋地继续说:“如果不是特别喜欢你,喜欢到想嫁给你,我才不会同意和你做那些事。”

    那么羞人又私密的事,不是只有夫妻之间才能做的吗。

    小姑娘诚实起来格外惹人怜爱。郑西野哑然失笑,抱紧怀里的崽子,在她唇瓣上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诚实得真乖。”

    “……”许芳菲想起他的嘴刚才亲过什么,窘到冒烟,连忙用手背使劲蹭了蹭自己的嘴唇。

    郑西野眼底笑意更浓,把人摁近前,低了头又要去吻她的唇。

    许芳菲吓得直躲,脑袋左摇右晃,就是不让他得逞。

    就这么腻歪亲热地闹了会儿,一阵手机铃声响起来。

    许芳菲这会儿被钳了两只手腕高举过头顶,压在床上,怎么都动不了。听见有来电,她赶忙满脸通红地讨饶:“好了好了,我认输我认输。别闹了,我要接电话。”

    郑西野正在她锁骨上种草莓,一个接一个,啃来啃去,种得津津有味。

    闻声,他懒洋洋将上半身直起来,左手摁住她那双纤细雪白的手腕,另一只手随手捞起那只正在唱歌的手机,瞟向来电显示。

    陌生的一串号码,屏幕最底部还跟着一行备注:外卖\骚扰电话。

    “应该是外卖到了。”郑西野说。

    “哦。”许芳菲呼吸不稳,说话的声音也哑哑的,窘迫道:“那你接吧。”

    郑西野便滑开接听键:“喂?”

    “喂先生,你点的米线到啦!”听筒里是一个年轻的男性嗓音,语调听上去带着几分苦恼:“不过你们这里好像是军事管理区,门口还有人站岗嘞!我好像进不来。”

    “麻烦你稍等两分钟。”郑西野说,“东西我下来拿。”

    “好嘞!”外卖小哥挂了电话。

    郑西野把手机丢回床上。俯身埋头,在许芳菲肩膀上意犹未尽地轻咬了口,引出姑娘一声闷闷的娇呼后,从松开禁锢她手腕的五指,翻身下床。

    “餐桌上有我给你倒的水。估计凉了,想喝的话去厨房加点热的。”

    郑西野口中叮嘱着,抓起衣帽架上的外衣往身上一套,捏捏许芳菲的耳朵,柔声:“我马上回来。”

    许芳菲躲在被子里,只露出一双雾蒙蒙的眸子看向他,乖巧地点头:“嗯。”

    郑西野转身走出卧室。

    脚步声稳稳远去,然后便是大门开启,吱嘎,大门关紧,闷闷一声“砰”。

    许芳菲眨眨眼睛,脸颊蹭了蹭棉被。

    鼻息完全被一股清冽干爽的气息充盈,洁净又好闻,就是平时郑西野身上的味道,但又比她平时闻到的,要浓郁很多很多倍。

    她手指轻抚过床单和被褥,忽然意识到,自己此刻身处的,是那个男人从小到大生活的卧室,此刻躺的,是他从小睡到大的床……

    许芳菲有些出神。

    和郑西野认识数年,一直以来,他给她的感觉都很遥远。不知是因为他太完美,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她总有一种,他虚幻缥缈、只存在抽象意识、不存在于现实世界的感觉。

    这是第一次,她如此真切地走进他的世界。

    这个安静而孤独的世界。

    许芳菲从床上坐起身。从下午开始,郑西野就把自己和她一起关在这里,不开灯也不开窗。

    这会儿外面的天色已经黑透,整个卧室便更显黑暗,什么都看不清。

    她下了床,走到卧室门旁,抬手在墙上仔细摸索。

    找到卧室灯的开关,啪,摁下。

    视野豁然明亮。

    许芳菲脑袋转向一侧,抬手挡了挡。几秒后,眼睛适应光线,她胳膊垂下来,环顾四周。

    这间卧室看着满宽敞,可能是因为面积本来就大,也可能是因为这里没有任何杂物,收拾得过分干净、整洁、一丝不苟。

    不像许多男孩子幼时崇拜偶像球星,卧室墙上贴满海报或周边,这里的墙面白得不染纤尘,唯一的装饰物,是位于床头正上方的一幅黑白涂鸦画。

    许芳菲走近几步。

    这幅画整体看着十分抽象,没有具象化的任何物体,只有各种复杂的线条。直线,曲线,以一种极端而畸形的姿态扭曲缠绕在一起,画面投射出一种诡异的反差感与窒息感。

    是的。反差,窒息。

    许芳菲皱起眉,终于找到了相对适宜的描述词。

    因为这间卧室整体基调太过冷硬、洁净,这幅涂鸦挂在这里,显得极其格格不入。

    许芳菲视线调转开,又望向别处。

    郑西野的卧室,除了床、书桌、衣柜外,最瞩目的两个家具,便是书桌旁的一对玻璃书柜。

    她心中升起几分兴趣,走过去。

    然后便不由自主地瞪大了眼睛。

    一双书柜中,左侧的那个柜子里摆放着许多书籍,按照作者国别、出版时间等罗列,军事类书籍占据百分之六十,每一排陈书架的隔层底部都贴着一条小标签,白底黑字,上面的字全是手写,银钩铁划苍劲有力。

    许芳菲认得,这是郑西野的笔迹。

    但这些都没什么好惊讶的。真正令许芳菲诧异的是右侧的柜子,里头一本书都没放,陈列的都是杀伤力极强的冷兵器。

    鹰爪刀、弹道刀、铁拳指虎、BC41、□□、□□、绳镖、手抓钩、□□……而且每一件的刀身都抹着刀油。

    明显是被精心护理过,作为收藏品在存放。

    看着这数排闪着森森冷光的杀人武器,许芳菲有点毛骨悚然,无意识便往后退了两步。

    不料这一退,直接退进背后男人的怀里。

    “……”许芳菲脸发热,感觉身体被拥紧。

    “认不认识这些东西。”郑西野从背后搂住她的腰,在她耳边漫不经心问了句。

    许芳菲点点头,回答:“武器装备这门课上,听教元讲过。”

    郑西野嗓音柔和,完全是散漫闲聊的语气:“知道这里面杀伤力最强的是哪个吗。”

    许芳菲回忆两秒,道:“□□。”

    郑西野:“理由。”

    许芳菲:“□□,刀身呈现棱形,有三面樋,樋与樋之间留有放血槽。一旦刺中人体,伤口之间会互相挤压,无法止血,在战场上的致死率是百分之百。”

    “完全正确。”郑西野勾起她的下巴,在她脸颊上落下一个吻,“小朋友知识掌握得挺牢。”

    许芳菲转过身去面朝他,好奇道:“这些冷兵器杀伤力恐怖,你怎么会有?”

    郑西野淡淡地说:“都是战利品。”

    许芳菲微讶:“你执行任务的时候缴获的?”

    郑西野:“嗯。”

    许芳菲轻轻抿住唇。想起他曾经经历过的诸多险境,只觉心脏仿佛被刀绞一般,心疼又后怕。

    须臾,郑西野捏了下许芳菲的脸蛋,笑说:“发什么呆。你的米线到了,走,吃晚餐去。”

    明晃晃的灯光下,两人在餐桌前相对而坐。

    许芳菲夹起一筷子米线放进嘴里,边拒绝边用纸巾擦嘴。咽下后忽然想起什么,随口问:“对了教导员,我看你房间里挂了一幅画。那幅画是谁画的?”

    郑西野低头吃着饭,随口回答:“我。”

    许芳菲:“。”

    许芳菲眼珠子都瞪圆了:“你?你居然会画画?”

    郑西野挑米线的动作顿了下,撩起眼皮瞧她,表情冷静:“不像吗。”

    许芳菲卡壳几秒,干笑:“……确实有点不像。”

    郑西野挑眉:“这位崽崽小同志,作为我未来的老婆,你不觉得你应该多了解我一点吗?”

    许芳菲囧,回道:“我知道了,我以后一定会多多了解你。”说着一顿,她往嘴里塞了口米线,又小声试探:“你除了会画画,还会其他别的什么吗?”

    郑西野:“我运动天赋还可以,所有球类运动是全通,打得最好的是篮球。乐器类比较弱,只会吉他。”

    许芳菲清澈的眸子莹莹发光,发自内心地说:“你真的好厉害。是从小就学过吗?”

    郑西野语气平淡:“我妈在的时候,给我报了不少兴趣班。涂鸦、吉他、国学、大提琴……她去世之后没人监督我,基本上也就都荒废了。”

    许芳菲一滞,怕提多了他母亲徒添伤感,便清清嗓子,故作松快地将话题转移开。

    她问:“你卧室里那幅画,貌似挺抽象的,我看不懂。是表达的什么主旨?”

    话音落地,郑西野静默了良久。然后摇头:“不知道。”

    许芳菲更疑惑:“你自己画的,你都不知道吗?”

    “那时我十几岁的时候随手画的。”郑西野漫不经心地说,“没有确切主题,单纯就是当时我内心世界的一种投射。”

    许芳菲想尽可能地多了解他一些,便追问:“什么样的内心世界?”

    郑西野:“消极,厌世,破坏,摧毁。”

    许芳菲倏的愣住。

    察觉到小姑娘震惊又带着一丝惧意的眼神,郑西野很轻地笑了一声,盯着她:“吓到了?”

    许芳菲心情有点复杂,呆呆的,不知道说什么。

    郑西野扬眉,胳膊一抬捏了下她的脸,眸光宠溺,神色自若:“只是当时经历的事儿比较多。放心,你未来老公目前的心理状态很正常。”

    许芳菲被呛到,红着脸埋头默默吃米线,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又小小声地嘀咕:“可是感觉,你好像确实有点变态。”

    桌子对面。

    郑西野神色微凝,黑色的眼睛直勾勾瞧着她,几秒后,极缓慢地轻声重复:“变态?”

    “……?”什么。

    啊啊啊。

    她不是在心里吐槽吗,为什么会莫名其妙把心里话说出口!!!

    一时间,许芳菲又尬又窘,都快崩溃了,慌慌忙忙地解释:“我不是说你这个人变态,我只是单纯指某些行为,就比如……”

    “咬你?”

    “?”

    许芳菲一时都没明白过来:“什么?”

    郑西野:“第一个字拆开念。”

    许芳菲在心里把“咬”字拆成左右结构,分开念了一下,然后登的一下,整个人从头发丝熟到了脚趾头。

    许芳菲:“!!!”

    “如果在你心里,这叫变态,那我很乐意越来越变态。”郑西野慢条斯理地说,“辛苦了,崽崽小同志。麻烦你尽快习惯。”

    许芳菲:“……”

    *

    晚上九点十五分,夜浓如墨,郑西野的黑色大G于车流中驶出,徐徐靠边,停在了十七所的大门附近。

    这一片的路灯坏了很久,四周黑灯瞎火,只有居民楼的窗户里透出零星丁点光。

    许芳菲对着上端的化妆镜理了理头发,掏出手机看时间,然后悄悄呼出一口气,心道:还好,不会错过点名。

    这时,驾驶室里的郑西野抬起手腕看了眼表,自言自语地说了句:“还有十五分钟,应该够了。”

    许芳菲不解,嘴唇蠕动两下,正要问“什么够了”,一只修长胳膊却忽然从旁边伸来,搂住她的腰,有力一勾,直接将她娇小的身子给抱了过去。

    车内空间本就不算多充裕,尤其他身形还格外高大,她坐在他腿上,两个人完全严丝合缝贴在一起。

    许芳菲脸已经烧起来,昏暗中看见他唇欺近,想躲又躲不开,只能羞涩又怯怯地迎上。

    车就停在她单位附近,离门岗警戒线八百米不到。

    而她被他禁锢在逼仄幽暗的车厢内,肆无忌惮地亲热,索取,吻到近乎窒息。

    迷糊之中,感觉到一阵凉意袭来。

    许芳菲吓到,胳膊紧紧抱住男人的脖子,嗓音柔媚得滴出水:“郑西野,我还要去点名。”

    “我知道。很快就好。”他懒漫应了句,粗粝指腹依旧轻轻磨转,姿态强势霸道,而又温柔似水。

    “……”

    许芳菲觉得自己好像快死了。

    她蜷缩在他怀里,用尽全力咬紧他的衣领,眼角不停渗出泪。

    须臾,紧绷的弦猛断开。

    许芳菲脸红似火,全身脱力,猫猫般在郑西野的颈窝里蹭过来,蹭过去,羞得不敢发出半点声音。

    郑西野爱怜地亲吻怀里的小姑娘,吻她微蹙的眉心,吻她汗湿的额头,吻她红润的眼尾。他在她耳边说:“小趴菜越来越弱,两分钟都没扛住。”

    “……”

    “……”

    许芳菲想抓狂,羞愤交织,索性张开嘴,狠狠咬了他的喉结一口。

    郑西野很轻地笑出声,抱紧她又吻了吻,然后取出几张干净的湿巾,替她整理好微乱的衣物与底下的狼藉。

    许芳菲好不容易缓过来,迷离的眸子清定几分,有点紧张地看着他,问:“我现在看起来没什么奇怪的吧?”

    郑西野打量她两眼,又伸手拧开车顶灯。

    暖橙色的光线投落下来,将年轻姑娘柔柔笼罩。她眸子水汪汪亮晶晶,嘴唇微肿,双颊的颜色娇艳旖旎,比最新鲜的番茄还红几分,像个初入尘世的小狐仙。

    郑西野静了静,随手从车内置物架里取出一张白色的一次性医用口罩,递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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