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十九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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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看到虞北洲还好, 一看到虞北洲,宗洛就想起自己之前的猜测。又想起鬼谷的密信,顿时怒中火烧。

    偏偏虞北洲又开始睁着眼睛说瞎话:“上回本王同先生在兰亭水榭相谈甚欢, 约定好了来日再聚,没想到转头先生就答应了裴相的邀约, 实在叫本王难过。”

    宗洛:“......”

    你就编吧你,看你那一脸笑意盈盈的, 哪像是难过的样子。

    裴谦雪微不可查地皱眉。

    他不紧不慢地收了伞:“北宁王言重了。”

    “顾公子的身份, 您应当比我更清楚才是。”

    虞北洲又笑:“裴相这说的是什么话?一位散人学子, 无门无派,能有什么身份?”

    “本王知晓裴相思念故友心切, 但有些话......可不能乱说。”

    青衣丞相神色愈发冷峻。

    他略带担忧地看了一眼宗洛,未能在对方脸上看到异色后,这才放下心来, 淡淡地开口:“不劳王爷挂念,我正准备就此入宫,将此事禀告陛下。”

    “哦。”虞北洲丝毫不感兴趣地应道:“既然裴相要入宫, 那先生不如同本王一起。”

    “不......”裴谦雪刚要拒绝, 转头忽然听到一道温润的声线:“如此甚好。”

    听宗洛答应, 裴谦雪眉心微蹙, 心下并不赞同。

    想透露北宁王曾经同他的关系, 又不知从何说起。

    更何况虞北洲还就在这里,若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 这位又该借题发挥。

    “阿雪不必担忧,上回在兰亭论道还未尽兴。正好雨过天晴, 我打算再同王爷比划比划。”

    宗洛笑道, 反手从腰间抽出长剑。

    “噌——”地一声, 银白色的剑身如同蛟龙般跃出,似翩若惊鸿。

    七星龙渊无愧为天下十大名剑,仅仅只是出鞘,都能感受到逼人寒意,直指对方眉心。

    “得罪了。”

    看见宗洛干脆利落地拔剑,裴谦雪反倒不担心了。

    友人的剑法如何,他心里还是有数的,更何况北宁王还是瑾瑜的师弟,即使针锋相对,在这皇城脚下,虞北洲也不敢真做些什么。

    倒是虞北洲,他虽与两人距离甚远,但仍旧听到了宗洛方才的称呼。

    “阿雪?”

    红衣将军似笑非笑,凤眼挑高,一点暗色落进眼底:“这才几日未见,先生就同裴相这般熟识了。”

    裴谦雪直接无视了虞北洲的反应,眼神没有半分从宗洛身上挪开:“既如此,待会论剑完,我再让车夫送你。”

    他一边道,终于还是没忍住,想要伸出手去,将宗洛脸颊边垂着的那缕头发轻轻扫到耳后。

    没想到,他的指尖才刚刚触到一根发丝,宗洛就下意识后退一步,避开了这只手。

    裴谦雪一怔,似是若无其事般笑着收回手,仿佛刚刚伸手的动作不过无意为之。

    “那我就先走了。有什么事,瑾瑜可以随时来府里找我。”

    他说完这话,径直上了马车。

    只是转过身的刹那,他脸上的神情倏尔沉默。拢在袖口内的手轻轻捏起,仿佛先前触碰到发丝的温度仍留在手心。

    看着布条上裴谦雪离去的背影,宗洛不禁有些疑惑。

    对宗洛而言,距离他回皇城,算上两辈子的时间,也有四年了。很多人和事,都被边关的风沙日复一日磨灭。

    就像宗洛也只记得后来被裴谦雪闭门不见时的心灰意冷,记不清他们当初他们志趣相投时的好。

    话又说回来了,他们的关系......有好到这个地步吗?

    虞北洲眯起眼睛,骤然打断了他的思考,“既然裴相走了,顾先生不妨同我入大巫祠,我们好生一叙?”

    他们现在还站在裴府和大巫祠的门口,虽说周遭没有集市,但两旁的下人都守着,巫祠门口还有卫兵,难免人多眼杂。

    “全凭王爷吩咐。”

    正好,今早收到鬼谷密信的宗洛也正打算找虞北洲谈谈。

    若不是有事情要问,他早就跟着裴谦雪走了,怎么可能和虞北洲扯皮到现在。

    然而下一秒,便是一股劲风骤然迎面而来。

    宗洛闪过身,下意识抬剑去挡,等到对方掌风变换时,却意识到方才袭过来的并非是那把太阿,而是虞北洲的手。

    虞北洲明知故问:“先生有所不知,大巫祠同裴府不在一个方向。本王不过是想扶先生过去,先生大可不必如此惊慌。”

    这回就换守在大巫祠的下人们睁大眼睛了。

    北宁王性情乖张,这几次来大巫祠从来都只带匹马,不带下人。任何人靠近他周身都会被喝退,更别说如此和颜悦色了。

    宗洛觉得自己太阳穴又开始突突跳。

    话都说到这个地步,若是拒绝,难免叫人生疑。更何况在外人看来,现在宗洛的确眼缠白绫,一副看不见的模样。

    他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那就劳烦王爷了。”

    虞北洲露出胜利的笑容,“哪里哪里,先生于我,永远算不上麻烦。”

    白衣剑客一阵恶寒,抠抠搜搜伸出节手肘,哪想虞北洲看也不看,反手直接往对方手腕扣去。

    “你......!”

    宗洛碍着周围视线,忍了又忍,才没有把自己手抽出去。

    习武之人皆知被人近身是件多么危险的事,仅仅只是一只手,都足以致命。

    更何况虞北洲握过来的力气还那么大。宗洛甚至能听到自己手腕间嘎吱作响的声音,仿佛要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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